他派去跟踪桑晚晚的警卫员,没多久就被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甩开了。
有趣,真是有趣,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张家屯,竟是藏龙卧虎!
宋将军决定让两个孩子好好接触接触,他一个糟老头子,见机行事就好。
王县长把桑建国拉到一边,严厉批评:“小桑,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指的是怎么把桑晚晚带到这种能结人脉的好地方,却撇下了他的亲孙女王雪。
开玩笑,这可是宋将军的宴席,怎能不让孩子过来见见?
桑建国只好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暂时不想离婚的念头。
王县长却一语指出要害:“你什么时候和那个乡下婆娘离婚?”
这桑建国,忒不懂事了,自己把如花似玉黄花大闺女嫁给他,他倒好,一直推三阻四不肯离婚!
桑建国看出这次无论如何也没有转圜,只好说:“我明天就去办这件事。”
先和姚秀兰说好了,等自己爬上去,就立刻踹了王小兰,把她接到城里过好日子。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桑建国相信姚秀兰为了孩子——尤其是即将去一中读书的桑晚晚,更加知道忍耐。
王县长还是不满意,桑建国怕他又提出什么为难自己的问题,赶紧说:“我去把小雪找回来。”
前者点了点头,把到嘴边有人正在调查你的话咽了回去,这小子,年轻气盛,得受点教训才长记性。
王小兰看四个人聊得十分和谐,心中对桑晚晚的厌恶险些无法掩饰,却笑着端上一碟洗干净的枣子:“来,尝尝,就是你们下午刚摘的枣子。”
王小兰特意拍了拍桑晚晚的肩膀:“就让晚晚照顾好各位吧。”
桑晚晚突然觉得衣兜一重,好像滚进去了什么东西。
待王小兰走开,她借口透气来到阳台上,手伸进兜里,立刻发现那居然是一枚钻戒。
在这个年代,是极为稀罕的东西。
饱览小说的桑晚晚立刻明白了王小兰的意图,她不出声地把钻戒抛到楼下灌木丛中。
送上门来的好东西,她可不打算双手奉还。
回到客厅,她微微蹙起眉,似乎压抑着不安的情绪,手几次掂量着自己的衣兜。
王小兰一喜:成了!
她故意走到一堆相熟的姐妹间,先是热情地攀谈,夸大自己和宋将军的关系,旋即一摸手指,惊呼:“哎呀,我钻戒呢?”
大家都知道,王小兰的钻戒,可是托人从沪市带来的。
当下有人说:快找找快找找,说不定没留心,掉在哪里了不是?
混在人群中间的蒋翠莲眼皮一跳,多年吃瓜经验让她觉得,有大事发生。
果然就见王小兰皱着眉头,委委屈屈地说:“我也没去哪里,就给几个孩子洗枣子吃,洗完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众人便顺着王小兰说的路径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一无所获。
宋将军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口问:“怎么了?”
王小兰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我掉了一枚钻戒……”
宋将军皱起眉头,一枚钻戒价值不小,当下让警卫员分散去搜。
蒋翠莲是个大嘴巴,忍不住大喇喇地说:“保不齐是谁没见过好东西,捡着了自个收着不出声!”
王小兰等的就是这句话:“洗枣子的时候还在的,放下果盘后和人说了一会话,就不见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一瞬间,屋里的目光都投到了四个孩子身上。
曾庆学就算了,他是大城市来的,不会做这种事,其他三个,都是乡下来的,说不定一时错主意,就干了不好的事情。
白小安下意识缩了缩,她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但一想到自己重生前的仇恨,又让她挺起胸脯,挡在哥哥面前时,和桑晚晚沉静的眼眸陡然对上。
她突然有种错觉,这件事,就是桑晚晚干的。
宋将军沉下脸来:“这几个孩子都是我的客人。”
也没人傻到真敢去触宋将军的逆鳞,他对这几个孩子的保护有目共睹。
除了桑晚晚。
今晚来与会的人,除了大院里看过桑家热闹的家属,大部分人是没见过也没听过桑晚晚这号人物的,看她穿着穷酸,不由开始声讨起她来。
“这小孩可不是将军带过来的,谁知道她到底拿没拿?”
有人嗤笑:“什么叫拿!这就是偷,胆子也忒大了,小小年纪不做好事,一会送派出所让她知道厉害。”
桑晚晚没出声。
正拿着榴莲的曾庆学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意怔然片刻,他知道桑晚晚不是这样的人,可他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话。
白小安是绝对不相信桑晚晚,这个女人前世就贪得无厌,死皮赖脸,说不定真做了什么呢?她才不要蹚浑水。
宋将军重重把杯子搁到桌子上,就听见桑晚晚清亮有力的嗓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没有证据,就开始诬赖我吗?”
王小兰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晚晚,那枚戒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要是没拿,就让我搜个身。”
桑晚晚冷淡,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