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写下五道题目：“把这五道算出来，我让你进尖子班。”
这题目是他苦思冥想才设计出来的，还没拿到班上和同学讲过。
他已经摆出说教的姿态，准备好好教育教育眼前的小姑娘，做人要诚实，不能投机取巧，搞学问得一步一个脚印。
但桑晚晚的答案狠狠打了他的脸。
“你怎么会做这些题目？”他的眼珠子差点要瞪出来，“我根本没讲过啊？”
桑建国坐在一旁，心中五味陈杂，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大女儿越来越不熟悉了。
她是什么时候会写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的？
桑晚晚顺理成章进了一中普通班，李朝阳没有直接调人到尖子班的权利，只能徐徐图之。
桑建国烦闷不已，桑晚晚留在平县，好事是和白又漆更接近了，坏事是没地儿安排她。
王小兰那个性子，要是留她在家里，绝对能把屋子顶儿都给掀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个两个都不是善茬。
出了校门，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对桑晚晚说：“你可以暂时住在我那里，学费你自己想办法。”
桑晚晚只是笑。
“还有你这身衣服，穿的都是什么？昨天宋将军不是送给你两件衣裳了，正好这两天能穿，给我穿上，别丢了我的人。还有一件给王雪，都是好东西，别那么自私。”
“要是没有我，你能见到宋将军？”
桑晚晚淡淡：“已经送到裁缝铺子，拆掉给小磊做书包了。”
桑建国心头一跳，肉疼不已：“败家玩意儿！”
那两件衣裳拿到黑市去卖，能卖不少钱呢。
越想越肉疼了。
……
一中，李朝阳正在到处传颂桑晚晚的事迹。
正好被过来拿材料的张建华听见。
张建华这阵子春风得意，收了三个得意弟子，在激烈的讨论声中，他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一回。
尤其是那个叫白小安的，那聪明劲儿，他怀疑她就是那个黑市卖手抄资料的姑娘。
可几次试探，白小安都是一脸茫然。
奇怪，那个姑娘到底是谁？不光一中，翻完二中平时的作业，都没有这样的笔迹。
难道对方在有意掩盖自己的行踪？
直到他看到李朝阳手里的试卷。
一把夺过，惊喜出声：“这是谁写的？！”
于是李朝阳又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张建华拿出揣在口袋里的小册子，仔细比对，没错，就是这个笔迹！
一拍桌子：“这样好的人才怎么能不进尖子班！”急哄哄追出去，准备翘班到桑家再次宣布喜讯。
……
大院充盈满了肉香，是白小安一行打到了鹿肉，在宋将军主持下，分给了各家各户。
白小安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在她的字典里，早就没了分享二字。
重活一世，她只要自己和哥哥过得好，那就足够了。
但宋将军对她如同亲爷爷，是待她好的人，她不忍心拂了老人家的意思。
今晚是县长做东。
白小安惊奇地发现，桑晚晚再一次出现在了宴席上。
今天回张家屯，她已知晓白家私自给哥哥和桑晚晚定亲的事情，前世的阴影再一次压下来，看着哥哥的侧脸，她暗暗握紧了手。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从前无处可去、任人欺负的小孩了。
桑建国本来想让桑晚晚自己在家里吃一顿了事的，可宋将军突然问：“那个叫桑晚晚的小姑娘怎么没过来？”
于是桑晚晚被带了过来。
王雪还是没有出席，放学后，王小兰到处找遍了也没找着她的人。
宋将军把人叫来，和蔼地问桑晚晚：“听庆学说你算术很好，是真的吗？好到什么程度？”
桑晚晚点头：“宋爷爷，高中范围以内的题目，您可以随便出。”
王小兰心头不屑，脸上却一派板正：“晚晚，谦虚一点，我没记错的话，你几年前就已经辍学了，怎么可能会数学。”她还不知道在一中里发生的事。
桑建国忙拉了拉爱妻的衣服，低声告诫她在宋将军面前谨言慎行。
“怎么，我说错了吗？”王小兰大声嚷嚷，她就是见不得未来女婿给桑晚晚说好话，没错，她已经把曾庆学当成了自家人，还没开席前就嘘寒问暖，搞得曾庆学坐立不安，“她是小辈，我教育教育怎么了？”
说完，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肚子，警告地看了一眼桑建国。
这还有完没完了。
桑建国；手一甩：去他的，都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算了！
宋将军对他的焦头烂额不感兴趣，笑眯眯地问桑晚晚：“哦？我也听说你已经辍学了，到底是怎么会写这些题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