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末将这段时间一直犯愁,觉得下面的仗都是赔钱仗,如今,倒是末将多虑了。”常威盯着一辆辆辎重车,嘴几句咧到耳根了。
对他而言,还是燕王办法多。
若不是这次奇袭,而是正常兵发昌城。
昌城的势族和豪族定会向西逃窜,到时候他们又什么都捞不到。
“其实若不是吴国迁都巴城,应该能缴获更多。”赵煦望向西面。
这次西迁,是整个江南财富的西迁,大部分财富还是被运往巴城了。
常威也望向西面,他道:“哼,这些财富都是大颂的民脂民膏,只要打破巴城,就能夺回来。”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殿下,等第三军所有将士归来,三州百姓收了稻子,便应该正是西进,与势族决战了。”
赵煦点点头,这次前往江州的第三军将士归来最早。
但第三军将士除了去江州的,还有去湘州和越州的。
如果他们的行动顺利,至少也得月余才能陆续归队。
而这时候夏收也该结束了。
这期间,王府亲军还得忙着收势族和豪族土地上的稻子。
“不过江州也要收稻子了吧?这次真应该将江州的稻子一把火烧了,看他势族军队吃什么。”关通想到了什么,恨声道。
势族搞得坚壁清野让他们十分被动。
他真想也给他们清了。
赵煦和常威同时摇了摇头。
赵煦道:“江州的粮食不能烧,否则江州百姓会因此憎恨我们,而留下稻子,他们只会憎恨势族。”
“憎恨势族?”关通挠了挠头。
“没错,这次昌城和其他郡县被你们清扫一空,他们定然会向百姓征收重税,以弥补亏空,那时便是天怒人怨的时候。”赵煦道,“这种情况下,王府亲军再进入江州,百姓必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据四院提供的情报,这次三州百姓归来,已经有不少江州的流民和负债累累的百姓跟他们过来了。
为的就是过上江北的日子。
但是大部分江州百姓没有跟来,不是因为他们对势族忠心耿耿。
而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家里的茅草屋和薄田,这就是乡土情。
所以,不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他们不会背井离乡。
但到了艰难的程度,他们去了,也一定会受到欢迎。
“原来殿下早已想到了。”关通笑了两声。
又闲聊了几句,三人回了金陵城。
……
巴城。
昌城失陷,百姓逃回东南三州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
梁开怒不可竭,召集了卢瑟,布鲁克以及谢端,韩铮和王子安。
行宫议政殿中,梁开指着王子安怒道,“什么王家翘楚,简直就是个草包,从江北到江南,他是出了不少主意,但每次都招致更大的祸害,王兄不是我梁开不给你面子,这个王榭真该枭首示众,以谢民愤。”
王子安羞愧的无地自容。
消息传来,他坐立难安,长久以来,他一直鼎力支持王榭。
没想到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为了安置他们三家,梁开才将昌城交给他们的军队驻守。
现在,昌城却成了这幅样子。
只是又有些不服气,因为这件事王榭只是谏言,最终包括不列颠人也是同意的。
韩铮一向极为维护王子安,他便直言道:“陛下,当时可是众人一致决定此事的,只能说这乃是燕王的一招阳谋,当时我们不出兵也得出兵,否则西进的九万大军若是真的开打,这巴城就怕要保不住了。”
自金陵失陷,梁开便对三家越发轻视了。
闻言,他根本不像给韩铮面子,张口就要嘲讽。
这时,布鲁克咳嗽了一声,“难道你们忘了共同应对燕王的誓言了,这点挫折便相互指责,还如何合作。”
顿了下,他又道:“战争中的胜负很寻常,研判错误也很正常,正如韩家主说的,燕王这招调虎离山,换了谁,也得上当。”
布鲁克这么说,梁开没了言语。
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只是王榭毕竟有过,不能再做主将,就让谢安顶替王榭吧。”
韩铮,谢端和王子安俱都不敢再反对。
而且谢安也是他们三家的人,他们也能接受。
梁开见三人没有反对,叹了口气,“三位仁兄,莫怪朕苛责,因为不仅是昌城,江州其他郡县的粮草也被抢了,除此之外,湘州南部,越州也遭到袭击,损失惨重。”
“接下来,我吴国大军的粮草就要出问题了,这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
南梁虽然承诺卖粮草给他们。
可南梁也有自己的兵马需要养活。
除此之外,每年还要向北狄缴纳岁贡。
提供给他们的粮草能养活四十万士兵就不错了。
大部分粮草还得依靠征收农赋。
可囤积的粮草被劫,江州,湘州,越州这些地方又是山多田少,本就产粮不多,可想而知他们当下面临的困境了。
形势继续恶化下去,这百万大军,他们是供养不了了。
“如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