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武关城墙,窦匡望向城下的马家兵马,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由于和北狄互通商贸,他第一时间便得到了壤城被攻克的消息。
这个时候,他虽然感到讶异,但并未引起重视,毕竟他从未瞧得上马瑾的兵马。
不过秦州不仅有马瑾的兵马,还有塔台领着五万骑兵在咸城,马瑾的兵马不堪一击,但这不意味着马翰能够击败塔台。
直到咸城也被攻陷,他终于感到一丝不安,但他认为北狄定派遣大军围剿马翰。
而且马翰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收复秦州和雍州,他认为不会对南梁动手。
直到他派出的骑兵侦查到马翰拿下了萧关,统兵向武关而来,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于是立刻派人前往襄城求援。
“你们都听着,坚持六天,只要六天,我们的援军就能抵达。窦匡对城墙上的将士高喝,“不要害怕,他们的士兵不多,只要你们敢于拼杀,他们就不可能攻破武关。”
在他父亲与三皇子赵幕相认之后,赵幕变成了窦幕,他突然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而这位弟弟现在是南梁的皇帝。
在京师的时候,他便对赵幕深恶痛绝。
南梁建立,他的父亲又不顾他的感受,扶持窦幕做了皇帝,他更有一种被抛弃的凄凉之感。
只是在南梁,他父亲的威严无人能够质疑,他即便愤怒,也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但每一日,他的心都如同在火焰上烧烤,被痛苦所围绕。
有时候,他甚至恨不得举兵起事,杀到襄城,把窦幕碎尸万段。
可他又清楚,南梁又没人会支持他这么做。
无可奈何,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五官,而且兢兢业业。
生怕窦幕挑出毛病,找他的麻烦。
毕竟在南梁只有他能够威胁到窦幕的地位。
所以马家兵马出现在武关下,他十分紧张。
因为一旦丢失武关,窦幕定然会趁此发难,治他的罪。
到时候,即便是他的父亲,也必须在二人之间做个选择。
想到这儿,他继续道:“只要能够守到援军到来,我窦匡亲自摆宴,款待诸位兄弟,再拿出万两白银赏赐你们。”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窦匡的话音落下,他的副将举剑指天,高升欢呼。
士兵们也跟着一起欢呼起来,士气顿时高涨。
城下。
马翰和典章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泛起冷笑。
北狄戍守的萧关尚且被他攻下,窦家兵马怎么可能挡得住他。
对典章点了点头,他道:“让他们哭。”
“是,家主大人。”典章望了眼城墙上的南梁士兵,将攻城的命令传达下去。
如同攻打萧关一样,野战炮和臼炮首先对武关城墙进行轰击。
霰弹飞过天空,在南梁士兵的头顶爆炸,无数的钉子向四周飞散,扎入南梁士兵的身体。
他们的欢呼声顿时变成了惨叫。
石灰弹爆炸的声音如同战鼓的闷响。
白色的粉末从天空降落,城墙上雾蒙蒙一片,遮蔽了南梁士兵的视野。
一些石灰落入南梁士兵的眼神中,灼烧之下,他们发出了惨叫。
尽管从传闻中了解过燕州火器的威力,但这对南梁士兵来说,只是传说。
亲身经历下,浓浓的恐惧在南梁士兵心中泛起,高涨的士气顿时跌入谷底。
窦匡自信的表情变成了惊恐,他的腿如同筛子一样抖了起来,裤裆湿了一片。
他只是一个公子哥,二十多年一直在京师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何曾经历过真正的战争。
眼见士兵被炮弹炸死,鲜血和内脏糊了一地,他的大脑顿时空白,耳朵里被嗡嗡的鸣声充斥。
这一刻,他的世界仿佛没了声音,只能看见南梁士兵惊恐的眼神,鲜血以及残破的肢体。
直到他被副将扑倒,他才稍微缓过神。
爬起来,他就要逃下城墙,他什么都不管了。
即便被窦幕处死,他也要死在襄城。
但就在这时,一枚开花弹就在距离它三米远的地方爆炸。
冲击波将他掀起,狠狠撞在城墙上,他顿时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在臼炮和野战炮的掩护下,散兵们冲了上来,将榴弹扔上武关城墙。
瞬间,武关城墙绽放出一朵朵火焰之花。
“真是一招鲜吃遍天”,望向战场,马翰轻轻摇了摇头。
这套战法从进入秦州开始,一直用到武关城下,连顺序都没有改变。
这让他不得不承认这套战法十分简单有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接下来,便是云梯队扛着云梯冲锋。
不多时,马家士兵爬上了城墙。
随即,城墙上响起密集的枪声,这是马家士兵在射击与他们争夺城墙的南梁士兵。
枪声和手榴弹爆炸的轰鸣持续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武关的城门被打开,更多的马家士兵冲入了武关内。
马翰得意的笑了笑,和典章向城门走去。
经过半日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