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多少人?”常威问道。
“也就五六百人。”
常威沉吟了会儿,大概猜出是北狄人舍不得丢下战利品,所以留下的羁押队伍。
墨羽这时说道:“到了燕郡,我还没有活动筋骨,不如就让我去去吧。”
常威点了点头,抓库图的时候,燕关禁军出了力,和查尔哈的骑兵鏖战,死了千余人。
现在也该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墨羽哈哈一笑,带着骑兵便向西而去。
晚上的时候,墨羽归来,身后跟着大批百姓。
常威出城迎接,望着众多百姓面露不解。
墨羽的盔甲上带着血污,他道:“这些百姓不愿离去,说愿意来燕郡生活。”
常威望了眼乌泱泱的百姓,有数万人。
他记得燕王一直在招揽百姓,于是点了点头。
休整了一日,第二天常威领兵返回,同时把库图三人押往燕城。
两日的时间,他回到了燕城。
在城门口,他看见了得知消息,迎接出来的燕王。
“殿下。”
常威领着王府亲军将领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向赵煦行礼。
这一跪是对他们燕王发自内心的敬重。
同时也是对在燕王带领下,取得大胜的感激。
“免礼。”赵煦将常威扶起,目光望向一众将领,“此番秋狩,诸位将士奋力拼杀,终取大捷,本王甚感欣慰,现已在大营摆下酒宴,犒劳诸位将士。”
常威还未从武安县出发,便派出骑兵提前前往燕城,将俘虏库图的消息带给他。
预计今日常威等人能抵达,他提前征召了城内的厨子,在大营中准备吃食。
战事告一段落,总得让士兵们放松一下,顺便论功行赏。
“谢殿下。”常威和将领们闻言露出笑容。
这段时间,他们的神经一直紧绷。
现在终于能够痛快吃喝一顿。
赵煦这时又搜寻了一番,发现墨羽和燕关禁军的士兵不再,于是问道:“墨羽去哪儿了?”
“他带着禁军士兵回去了,说此番本就是违反皇命而来,只为家国,不为小利,逗留太久怕惹朝中非议,到时对殿下亦是不利。”常威皱眉,不满道:“这些朝中的官员一个个别的本领没有,嚼舌根一个比一个厉害。”
赵煦摇了摇头。
常威的话倒是不无道理,不过朝堂就是如此。
每个官员都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为各自的利益你争我斗。
墨翟虽身在燕关,但朝中不少人可都觊觎着这个位置。
都想把燕关守将换成自己人,如此便能增加自己势力的分量。
所以攻讦墨翟的奏折年年都有。
若不是赵恒的脑子还清醒,现在燕关不知掌握在谁家手里,成为权谋斗争的工具。
“不畏朝中非议,也要前来帮助本王渡过秋狩难关,墨将军真乃我大颂脊梁。”赵煦郑重说道。
在历史长河中,家国危难,奸佞当道之时,总有铮铮铁骨之辈如繁星点亮黑夜。
当下的大颂,皇权衰落,势族崛起,朝中官员相互倾轧。
甚至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大颂兴亡。
宁锦之战,固然因北狄强盛,但大战起时,指挥各只军队的势族将领为保自身实力而畏首畏尾,何尝不是战败的原因。
所以,墨翟这样的将领真是弥足珍贵。
“殿下说的极是,末将在京师时就见不得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常威冷哼一声。
想起什么,他忽然兴致高昂,“殿下,库图就在后面的囚车上,还有塔姆和查尔哈两个狼录。”
赵煦已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自大颂和北狄发生战争至今,大颂在战场上杀过北狄的狼录。
但像他一样俘虏北狄王帐的大王是头一次。
他望向队伍后面,果然看见三辆囚车。
轻甩衣袖,他来到囚车处。
坐在囚笼中的库图三人顿时看向赵煦。
库图打量了番赵煦,冷冷道:“你就是燕王?”
“正是。”赵煦直视库图,“劫掠我燕郡之时,你就该想到有今日。”
“哈哈哈……”库图笑起来,心里却一阵羞耻。
这燕王不过十六岁,他竟然落在这等小子之手,实在令他不甘。
他怒道:“何止燕郡,将来我北狄会在大颂每一片土地上牧马。”
就在这时,查尔哈突然冲到囚笼的木栏前,怒瞪双眼吼道:“我们会杀光你们所有的男人,让你们所有女人为我们北狄人繁衍后代。”
“你最好放了我们,不然我们伟大的可汗会踏平你们大颂!”塔姆狰狞地笑起来。
“啪!”赵煦突然扬起马鞭,狠狠抽在查尔哈的脸上。
查尔哈吃痛,闷哼一声,鲜血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
赵煦没有收手,马鞭高高扬起,抽过查尔哈,他又打向塔姆,最后是库图,直打的他们遍体鳞伤,惨叫声声。
常威和刘福站在一旁,看得心里分外畅快。
他们对三人没有同情,只有深深的恨意。
若不是他们,辛勤耕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