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江韵根本来不及找傅言鹤兴师问罪,急匆匆地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傅言鹤和管家则是待在走廊上。
管家离着傅言鹤远远的,压根不敢靠近他,惹怒他。
沈宴禾快步上前,软白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担忧:“言鹤,怎么回事?”
“没事。”傅言鹤神情平静,看向她的眸光却柔和了几分,声线淡淡道:“只是老太太气性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气昏过去罢了。”
管家嘴角微抽。
那是老太太控制不住情绪吗?
分明是您的嘴太毒,把老太太气的吧?
“老太太病危会给你带来影响吧?”沈宴禾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侧头看他,猫瞳忽闪忽闪的:“需要我出手吗?”
傅言鹤抬眸看向沈宴禾,缓缓摇头:“没必要。”
他知道沈宴禾医术高超。
只要她出手,老太太必定会转危为安。
但……
他不想。
他很清楚傅家人的尿性。
自私,凉薄。
救了,不仅得不到感激,还会被指责为什么一开始不出手帮忙。
更何况,她们刚才还骂了宴宴。
他很记仇。
沈宴禾眨巴眨巴眼睛。
傅言鹤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下她纤长弯曲的眼睫,沈宴禾下意识闭上一只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时间很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
“可是……”
老太太还在抢救,他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傅言鹤的手逐渐往下,扣住了沈宴禾细长柔软的手,声线淡淡:“相信奶奶会理解我们的。”
“我身体不好,还是个残疾人,奶奶不会舍得让我在这里守上一夜。”
沈宴禾听到他说自己是残疾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反驳他:“你不是残疾人。”
“你只是暂时腿脚不便而已,你会站起来的。”
傅言鹤心尖柔软,望向她的眼眸微弯,带着几分宠溺,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我说错了,我不是残疾人,我会站起来的。”
“走吧,我们回家。”
“嗯!”
傅言鹤和沈宴禾离开医院,回到庄园。
医院里兵荒马乱地度过了长长的几个小时。
傅淑琴才脱离了危险。
等江韵终于有空要找傅言鹤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发现他和沈宴禾早就已经离开医院了。
江韵被气哭了。
恰好这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傅帷之打过来的跨国视频。
江韵连忙接起视频。
视频里是身穿白大褂,容貌英俊,有着一双丹凤眼,眼周有着些许细纹,眉眼间与傅言鹤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更加儒雅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如果不是他鬓间的些许白发,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步入中年了。
江韵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快了。
“老公。”江韵和傅帷之哭诉告状:“你什么时候回国管管傅言鹤啊!他在傅家都快要翻了天了!”
傅帷之神情沉稳,慢条斯理的脱下手上的白手套递给一旁的助理,眉头微微皱了皱,声音低沉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江韵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和傅帷之说了一遍,又说了老太太被傅言鹤气进医院,刚转危为安的事。
她抽噎着说:“医生说,老太太现在只是暂时的转危为安,要是挺不过接下来两天的观察期,老太太的命也保不住。”
江韵嗔怪着埋怨傅帷之:“都怪你,当时我都说了,没有养在身边的孩子养不熟,你非要把他抱回傅家来。”
“现在好了吧,就因为一个女人,把傅家搅得翻天覆地的,也不知道当时你到底看中了那沈家什么,非要他娶沈家的姑娘。”
傅帷之安静的听着,表情依旧沉稳冷淡,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听到江韵说到老太太病危的时候眉心微不可闻地皱了皱。
他倒是没想到,在他出国跟进项目的这几年,傅家竟然出了那么多事。
几年前看起来很乖的傅言鹤变化竟然那么大。
果然,不是养在身边的,就是不受掌控。
傅帷之眼眸微垂,眸底闪烁着几分冷色,开口道:“老太太的病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回去救治。”
“至于傅言鹤。”他苍白瘦削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我亲自与他交涉。”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这个亲爱的儿子了。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父亲。
江韵找到了主心骨,眼泪也渐渐止住了,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问:“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边的项目结束,我就回去。”傅帷之沉着的安抚她:“妈这边就靠你多费心了。”
江韵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下近况,才挂断视频。
彼时,远在M国某一处原始森林地下的研究所中。
傅帷之将手机丢在一边,神情冷淡的他看向守候在一边的助理开口吩咐:“派人将C02药剂送回国内给老太太注射。”
“再派人去把YM博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