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的话,简直就是在杀人诛心,殿内群臣在想明白以后,纷纷陷入了沉默当中。
地位底的,在这一刻根本没资格说话。
而那些地位高的人,也同样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眼下,唯一能站出来的,也就只有凉宫派系的一些铁杆而已。
眼见局势已到了这种地步,百里奕只能咬牙出班,对李肃呵斥道:“李大人,你此言恐怕有失偏僻了吧?”
“现在虽然已传来居庸关失守的消息,但前线情况到底如何尚未可知,在这国难之际,大人你不想着如何退敌,反而要追究责任,到底是何居心?”
李肃冷笑着反驳道:“有过不罚,如何服众?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正应严明法纪,才能让人心安稳,才能让后续的补救措施得以顺利落实,否则恐怕又是一群不去考虑后果的人去执行,即便朝廷的举措再是得力,恐也无用。”
“放屁!”
百里奕激愤的怒骂道:“什么叫法?法是用来的你说吗?还天子犯法?难道,你就呢个断定,这是太上皇的过失不成?”
“如今大局未定,若是在这种时候不齐心协力的一致对外,反而要为了一己私利而窝里斗,那最终才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在你是一名为朝廷,为江山社稷而着想的忠臣,若你只考虑自己,或者是考虑某些人的利益,想要借机生事的话,那当本官没说!”
百里奕这番话,说的可以算是十分的直白,不做半点掩饰。
而他的这一番话,一般人也不敢乱接,毕竟他话里话外已经点名,这件事与楚逸大有关联。
不过,别人不敢,李肃敢。
他冷着声说道:“本官这么说,也同样是为了大局考虑,眼下边关战败,国内人心不稳,如果不惩戒此次的过首,那在其他地方将士会怎么想?那些镇守在外的藩王会怎么想?那些因犬戎入境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又怎么想?”
“唯有惩戒了过首,方能平息众怒众怨,如此大家才能做到真正的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否则,最终的结果怕也只是寒了一些忠臣良将的心!”
李肃此人,在朝堂当中不显山、不露水,可以说很少有人注意过他。
可不曾想,他这一出来,言辞就如此的激烈,且说的还头头是道,让一些原本立场并不坚定的人听之,也跟着频频点头。
正如李肃所言,眼下居庸关失守,举国大乱,如果不在这个时候给出一个交代来,那恐怕不用等犬戎人打过来,他们自己就要乱了。
不过大家也都清楚,李肃所说的这些,大多也只是冠冕弹簧的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地,还是四个字,政治斗争!
“李肃!”
!。
深知李肃心中所想,百里奕寸步不让,上前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口出狂言,就凭你也能代表我们大夏文武群臣不成吗?”
百里奕的愤怒,反而正中经历苏下怀,他冷笑着说道:“百里大人这个样子,莫不是还打算与下官上演全武行不成?”
“上就……”
百里奕撸着袖子就打算上前,却有一人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张元吉!
“百里大人,莫要激动,太上皇若当真有错,改就是了,我等臣子也是为了大夏江山的社稷考虑,总不能一味的阿谀奉承不是?”
“毕竟,太上皇的性子你也清楚,若什么事都顺着他,那恐怕我们大夏也将战乱不断,这终归是苦了百姓。”
张元吉的开口,暴露出了凉宫派系的一个软肋。
眼下,在凉宫派系当中,下面有各部府衙的中坚力量,在中层也有百里奕、赵睿等实权人物,但在最上面,却只有霍龙一人,而且他是武将。
以百里奕的治栗内使府为首的这股力量,根本无法与吕儒晦一党所抗衡。
说的直白一些,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
眼下,吕儒晦还没出手,只是一个张元吉,在身份上就已稳压百里奕,毕竟人家如今可是御史大夫,三公之一。
虽然霍龙与之平级,在威望上还尤有胜之,但如果霍龙现在就站了出来,那之后的吕儒晦谁还能对付?根本就没人。
之前楚逸在长安,以他太上皇的身份,可以无视掉朝廷上的这种潜规则,直接用皇权来压人,可随着楚逸的离去,这种以职权而论身份的朝堂,凉宫的薄弱根基就立刻显露了出来。
说到底,还是凉宫的根基太浅,底蕴不足。
而霍龙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在他无奈之下准备站出来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如今朝会正在召开当中,未得到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走入防备森严的金銮殿内,不过总归是有一些人可以例外。
而此刻,这个人正是可以让禁军放行的人之一,在是圣贤,淳于越。
淳于越虽然也是楚逸召入朝中的,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只醉心于咸阳书院,对朝政什么的根本就不关心,只不过挂了一个虚名。
有些时候会出现在朝廷上,那也是在楚逸的强硬要求下。
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