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惊奇的看了霍璃一眼,朗声大笑:“能得璃儿为妻,乃本皇之福,天下之福!”
霍璃静静的看着楚逸,轻咬樱唇,并未再说什么。
直至此刻,她都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的内心都没做好嫁做人妇的准备,可如今却一步步被推着走到了现在。
楚逸也同样静静的看着霍璃,但却没表现出太多的儿女情长。
“来人!”
楚逸声音沉稳:“保护皇后、太上皇妃,若有任何闪失,你们所有人,全部灭门!”
一语说完,楚逸甩动衣袖,就穿着自己那一身大红袍坚定的向太庙殿外走去。
随着楚逸的脚步不断移动,本还看似空旷的太庙,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大批身穿戎装的士兵。
这些士兵并没有配备常规的武器装备,而是每个人的身后都插着一根漆黑的烧火棍,腰间则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让人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兵种,打算做些什么。
紧接着,一道人影好似幽灵一般出现在楚逸身边,正是要贴身保护他的赵瑾。
而在太庙不远处的一栋屋檐上,白衣如雪的师妃暄手人间仙子般的静静站立,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话本,而一把挂在腰间的长剑,则让人得知,她的注意力也并非完全集中在话本上,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个仙子变会展现出她凌冽的杀机。
与此同时,关中各地的驻军纷纷出现了异动。
有得目的性极强,直奔长安奔袭,有得则扼守住各大要道,控制局势,而更多的则进入了战备状态,随时可以亮出手中兵戈。
而在通往咸阳地区的官道上,一支来自陇西地区,人数多达数万的军队正企图通过此地直插关中心腹之地。
只不过,在渭水以东,一支军队却拦截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本将乃陇右镇军统帅,张梁!尔等是何人的部队,胆敢阻拦本将?还不速速开关放行?”
一名身材魁梧,手持长刀的大将驭马来到关下,朗声呵斥。
一须发皆白,身形笔挺的大将在众人拱卫下走到了阵前,声音淡漠的说道:“本帅,乃辽东镇军,董翳!”
辽东镇军?
听到这个番号,张梁心头一惊。
如今的大夏,真正能打硬仗,见过血的部队可谓凤毛麟角,而辽东镇军,正是一支常年刀口舔血,战力极强的主站军。
尤其!这个与自己对话的人,还是辽东镇军的主帅,董翳!
董翳无论是在身份、威望、资历上,都远超了他一大截,二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张梁强忍心中惊惧,咬牙说道:“董大帅,我部听闻,有叛军于关中地区造反,特带兵入关,欲勤王护驾,还请大帅放行。”
董翳冷笑了一声,说道:“镇军的职责,乃守卫地方,未得朝廷征调,任何镇军不得进入关中半步。”
“你说听闻有人造反,是听得何人所言?勤王护驾?又意欲勤的是哪个王?护的是谁人驾?”
叱问了两声,董翳的声音突然拔高,厉声大喝:“身为地方镇军,未得朝廷调令,你却率本部人马倾巢而出,意欲进入关中?”
“你到底是想勤王,还是想造反?”
“张梁!本帅告诉你!你自己一个人死了,死不足惜,但不要为了你那一己私欲,害了这些跟随在你身后的几万弟兄!他们,都是我大夏儿郎,而不是你张梁的崽子!”
董翳的呵斥,对下方渭水镇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张梁面色铁青,紧咬着牙关,汗水却不争气的从额头上渗出。
对上辽东军,他全无半点取胜把握,尤其对方还占据了地势之利,一时间他竟不知要如何是好。
而类似的情况,不止一处,其他的几个地方,几乎也都在上演着想通的剧本。
距离长安越近,这种对峙,乃至是直接兵戎相见的情况就越发频繁。
河北四郡,身为河北州牧的赵睿端坐在河北镇军主帅的营帐内,一边惬意的品着手中清茶,一边对面色铁青的河北镇统帅马大年说道:“陈大帅,来,喝茶,喝茶,脸色何必这么难看呢?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本官与大帅不合,到时候又得弄的谣言四起,岂不麻烦?”
“赵大人玩笑了。”
马大年郁闷的说道:“咱们整个河北是不知道,大人最是与人为善,何来不合之说?”
赵睿当初刚刚来河北赴任,第一次召集河北各郡官员来开会的时候就曾说过,他为人最是和善。
但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当初在公堂上听过那一番话的人,如今是被调走的调走,罢官的罢官,锒铛下狱的锒铛下狱,基本不剩几个。
而这,也使得赵睿的这句与人为善,成了最具讽刺的一句话。
对马大年的讽刺,赵睿仿若未觉,他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