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内,吕嬃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楚逸的身上。
原本,吕康带来的这份礼物,确实是一份极好的筹码,但可惜就可惜在,时机不对。
这,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眼下吕嬃唯一期盼的,就是楚逸能仁慈一回,看在她刚刚足够配合的份上,说一句这是你弟弟留给你的东西,本皇不屑占此便宜。
但……楚逸的表示,却只有白眼连连。
开什么玩笑,都已经主动送上门的鸭子,还能让它给飞了?
仁慈?这两个字,和楚逸是完全的无缘!
当这吕嬃的面,楚逸抬起了身子,直接挑开珠帘。
吕嬃双眸一颤,心跳骤然一停。
“不……”
才刚刚轻呼出一个字,楚逸就已来到了珠帘外,站在了吕康的面前。
吕嬃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自己完了。
另一边。
当吕康发现珠帘被掀起,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楚逸之后,他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还是跪拜姿势的吕康,直接摊到在地,不自觉的后挪了几寸,惊慌失措的失声问道。
他的声音中,有惊讶,有愕然,而更多的则是怒火。
寻常女儿家的闺房,都不准旁人擅自入内,更何况这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寝宫。
而且,还是那私密的珠帘之后!
吕康不是初哥,作为一个长安城内有名的纨绔,他的家教虽严,但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没少经历。
更何况,他的姐姐名义上是皇后,实则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春少女,其人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当初更被称之为长安第一美人。
而楚逸,却偏偏出现在了自己姐姐寝宫内,珠帘之后……这意味着什么?
当这些念头升起之后,吕康就只感有万条毒蛇,再撕咬着他的心口。
尤其,联想到姐姐还谎称自己病了都不见自己,实际上却是因为楚逸在里面……
怒火,骤然升起。
“你这混蛋,到底对我姐姐做什么了?”
暴怒之下,吕康不管不顾,起身便冲到了楚逸的身前,对他咆哮道。
看着眼前双目充血,满脸狰狞,仿佛要杀人一般的吕康,楚逸却十分的淡然:“将你说的那份名单交给本皇。”
吕康更是被气到周身颤栗不止。
他根本就懒得理会楚逸说了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楚逸,继续咆哮道:“我在你问!你到底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嘶吼的同时,吕康还打算直接上手。
“住手!”
珠帘内,忽然传来了吕嬃满是惊慌的呵止声。
吕嬃清楚。
一旦楚逸被激怒,那吕康就真的死定了!
在关键时刻还保持着一颗清醒头脑吕嬃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吕康,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你来的太过突然,姐姐不想让误会,所以才让他躲进来的。”
吕嬃出面解释,吕康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但他仍旧不全信,对着珠帘内的吕嬃问道:“即便我来了,见到他又能怎样?你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吗?”
“姐姐,你知不知道,这珠帘代表着什么?放眼天下,除了陛下,谁都不能越此一步,但你却让他进去了?”
吕康气急败坏的样子,惹得楚逸冷笑连连,他淡漠的说道:“怎得?本皇有什么事,还需要向你汇报?就是说了,你敢听吗?”
看着楚逸那近在咫尺,满是冰冷的双眸,本还激愤的吕康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身子先是一颤,然后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冷汗更是岑然而下。
吕康清楚,楚逸说的对,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去管他与姐姐之间的事情。
别说如今的他,是一条需要楚逸施舍才能苟活的丧家犬。
就是当初的长安第一公子,面对楚逸的时候,不也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连那个让他深恨的父亲吕儒晦,都被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逼到了绝路,更何况是他?
而他,刚刚居然还想对这个男人动手。
只怕他的手刚一碰触到楚逸的衣服,立刻就会有人冲进来,将他乱刀砍死!
真是如此,他折腾了这么久都白白付诸东流不说,就是她姐姐现在这样……也一定是为了自己,被迫答应了楚逸一些过分的条件。
脑中思绪纷乱无比,每一个想法都让吕康的周身不断颤抖。
然而,最让他绝望的是,他对此根本无力做出任何改变。
就连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都要在楚逸的面前委曲求全,他又有什么资格与人家对抗?
到头来,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种种念头,让吕康升起了一股绝望之感。
对此,楚逸却是全然不在乎,他淡漠的伸出了右手:“把名单交给本皇。”
听到这话,吕康骤然一惊,又后退了两步,咬牙道:“不!这是我留给姐姐的!”
楚逸冷笑了一声,以不待丝毫感情的口吻说道:“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要么被本皇杀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