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要战,我便战,其声似雷霆。
站在高阶之上,微风徐徐,吹动了楚逸的衣摆,为他平添了几分英伟之气,与下首的安谷泰形成了鲜明对比。
明明,楚逸的身形是那么的单薄,但在安谷泰抬头看向他以后,却感觉这个男人的背后,好似有巨龙腾空而起,那对毫无感情的龙目,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在巨大的压迫感之下,安谷泰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的困难。
他攥紧了双拳,心中无比的屈辱、愤怒。
从来,都只有夏人在他们大犬戎的面前卑躬屈膝,可现在,自己这堂堂犬戎左贤王,竟被大夏太上皇训斥儿子一般的训斥。
强烈的分屈辱感,让安谷泰的怒火越发旺盛,他双目充血,咬牙道:“难道,大夏太上皇就不打算听听我们犬戎人的条件了?”
楚逸双眸微眯,略有诧异的看了一眼安谷泰。
在这种刺激之下,安谷泰竟然还能保持冷静而不发作,这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这无所谓,并不影响大局。
眼见楚逸不做回应,安谷泰强压怒火,继续说道:“我犬戎愿与大夏签订盟约,彼此之间结缔为兄弟,双方互不侵犯,开通商贸,贩夫走卒皆可自如于两国往来。”
这,还算是一句人话。
不过,楚逸并未给出任何的回应,依旧冷漠的看着安谷泰,等待着他的下文。
深吸了一口气,安谷泰继续道:“除此,犬戎将邀请大夏合攻匈奴,且不需大夏出动一兵一卒。”
“大夏只要肯资助我犬戎六千万两的白银军饷,并且允许我犬戎大军由居庸关入境,沿长城关隘经雁门关入匈奴,那么待我犬戎攻破匈奴龙庭的那一刻,便可承诺,将河套地区赠予大夏!”
“如此,大夏不但可极大的增加领土面积,更可在长城以北得到一片丰茂的草场,战略纵深,边防再无忧患。”
“这对大夏而言,也同样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都说完了?”
待安谷泰慷慨激昂的陈述完毕,楚逸这才幽幽的问道。
安谷泰眉头一皱,冷言道:“怎得?难道我犬戎如此优厚的条件,还不足以打动大夏太上皇吗?”
“居庸关关门大开,让你们犬戎人可以长驱直入?你们到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
楚逸冷笑连连。
“为何,这天底下,总是有人认为自己聪明,其他人都是蠢蛋呢?”
安谷泰面色一阵涨红,大声辩解道:“犬戎与匈奴之间有阴山相隔断,我犬戎若想进攻匈奴,要么就只能饶道千里,从那极北的苦寒之地绕过阴山,要么就只能街道居庸关。”
“难道,大夏太上皇是想让我大犬戎的儿郎,全部都冻死在那极寒之地吗?”
“若是你不放心,我们也可将这一条写到盟约当中,我犬戎保证……”
不等安谷泰保证完毕,楚逸便淡漠的将他打断,说道:“百年之前,犬戎、匈奴趁我大夏先帝驾崩,新君年幼,朝中局势动荡不安之际,联合攻我大夏。”
“而大年的大夏,与当今的大夏,又何其相似?”
“那一次,你们成功了!可在开战之前,你们犬戎也是这么对匈奴承诺,两国共同发兵,事成之后分割我大夏江山,而这也同样写到了盟约之内。”
“可最终呢?我大夏仅仅失去了燕云之地,顽强的抗了下来,而你们犬戎却是背信弃义,仗着地利之优,独占此地不说,更是将从我大夏劫掠的全部财富席卷一空,让匈奴人白忙了一场。”
“本皇记得,当时面对匈奴人的叱问,你们可汗给出的回答是,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弱者才会依赖条约去生存。”
“强者?是规则的制定者,根本就不需要遵守任何的条约!”
楚逸这一番话,说的安谷泰是面红耳赤。
但他还偏偏不敢恼羞成怒。
通过楚逸斩杀术虎安哲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大夏太上皇绝不是外界所评价那般无用、懦弱。
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且意志极为坚定的君主!
而随着楚逸这一番话的落地,两国之间的合作,也算是彻底就此告终。
想着任务已经完成,安谷泰自是要马上走人。
能活着离开这要命的凉宫,离开大夏,才是他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既大夏无意欲我犬戎……”
安谷泰的话还没说完,楚逸便冷笑着将之打断:“王爷慌个什么?”
“本皇若真想杀王爷,那王爷你连见到本皇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本皇既能让王爷你在这里将话都说完,那就证明本皇暂时对王爷并无任何杀心,王爷你又何必怕呢?”
听到楚逸如此戏谑的调侃自己,安谷泰额头青筋凸起。
这一辈子,他都未曾被人如此羞辱过,而且还是一个软弱可欺,被他们视作牛羊的夏人!
哪怕!这头牛羊,是他们当中带头的那一个,是大夏的太上皇,那也不行!
安谷泰心中已暗暗发誓。
只要自己能安全的返回犬戎,他必会极力促成犬戎出兵攻打大夏一事。
而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