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正殿内,楚逸的声音郎朗响起。
“在左贤王给本皇献礼之前,本皇却是打算先送左贤王一份礼物,还望左贤王笑纳。”
安谷泰眉头一皱。
他下意识的感觉,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但在思索一番后,他又属实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还不等他继续回想,就见到凉宫正殿内突然飞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安谷泰站在殿外纹丝不动,只是一抬手,便抓住了飞出来的东西。
入手便感觉毛茸茸的,同时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非常的恶心。
安谷泰大感好奇,低头一看,竟发现他手上抓着的赫然是一颗人头!
而等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人头的主人,正是刚刚那个好似舔狗一般献媚的大夏右上大夫,甘汤!
一瞬间,安谷泰的面色就变的冰冷无比,心头涌起了无穷的怒火。
甘汤是夏人,死活与他安谷泰无关。
但!就在刚刚,他还让这条狗进去传话,结果脑袋就被砍了?
这说明了什么?
对方砍的根本不是甘汤这条老狗,而是他安谷泰的面子!
还不等安谷泰发飙。
殿内,又一具尸体被人踢了出来。
那无头尸体翻滚了两圈,正好来到安谷泰的眼前,虽然已经没了脑袋,但就算是用自己的屁股想,安谷泰也知道,这具尸体的人头,正在自己的手中!
无声嘲讽,最为致命。
堂堂犬戎左贤王,动一动脚,整个草原都要为之抖三抖的人物,竟然在门都还没进去的情况下,就被人如此羞辱?
本就因早上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一刻安谷泰已接近暴揍。
可旋即,他脑海中就一阵清明,他终于想到刚刚那个声音,为何听起来会如此的熟悉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正是早上与他们发生冲突,甚至是亲手斩杀了术虎安哲的那个来历神秘的大夏公子!
想到这里,安谷泰一惊。
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楚逸便已从凉宫正殿内跨步而出。
手中,已然拎着那柄在今日接连沾染了鲜血的王权之剑,辘轳。
虽是一身便装,但却丝毫不掩楚逸身上日渐浓郁的威势,还有那昂首于天地间的霸气。
哪怕是胸前一直延伸到下摆,已干枯的血迹,也同样让楚逸在威风霸气之余,平添了两份狠厉与肃杀之气。
楚逸持剑而立,站在台阶上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下方站在广场上气到浑身发抖的安谷泰,淡漠的说道:“左贤王,想必你还记得本皇吧?”
看着高阶上的楚逸,安谷泰大脑一阵轰鸣。
直至此刻,他才算是弄明白,为何楚逸如此的胆大妄为,为何他身边会有这么多的高手保护。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夏太上皇!
而最可笑的是,他居然还惦记着找楚逸告状,胁迫朝廷拿人?
但凡是其他人,迫于犬戎国威,大夏朝廷也必然会乖乖的听话给拿了,可如果这个人,正是掌控着大夏朝廷的监国太上皇呢?可能会拿么?
想到这里,安谷泰心头更是涌起了一阵恼怒感。
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句话:“太上皇如此英伟,本王又岂能忘得掉?”
“好手段!大夏太上皇你当真是好手段啊!”
安谷泰一对鹰律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楚逸,压抑着想要嘶吼的声调说道:“可笑本王,竟被你耍的团团转!”
“太上皇的手段,本王领教了!”
这一刻,楚逸到是突然觉得,安谷泰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最起码他的眼光还不坏,看出了自己的英伟!
就在此时,安谷泰将甘汤的脑袋丢到地上,冷言叱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逸只是平淡的回道:“没什么意思。”
“这个老家伙如此尊敬王爷,那么本皇就让他先走一步,为王爷你去地府打个前站,以便于将来好好伺候王爷。”
这话一说,安谷泰整张脸都被气绿了。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安谷泰还真就不信,楚逸他胆敢对自己有丝毫的不敬。
可早上那一幕才过了多久?那被大喇嘛抢回的术虎安哲人头,如今还在他桌子上摆着。
尤其!自己还在楚逸的凉宫!
倘若楚逸当真起了杀心,安谷泰丝毫不认为,自己的下场能比术虎安哲好到哪里去。
“你当真敢对本王下手?”安谷泰的气势,已在不知不觉间弱了许多。
看着那色厉内荏的安谷泰,楚逸朗声大笑。
“王爷千万别误会,本皇岂会杀王爷?”
“那术虎安哲狂妄自大,虐杀我大夏子民在先,无视我大夏律法在后,理应斩之。”
“不过,这件事王爷本就不知,本皇又岂能无故牵连?”
看着自己手掌上所沾染的血迹,安谷泰嘴角不由一抽,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大夏太上皇,狠辣又难缠,并非是传闻那般的软弱可欺!
安谷泰自己也清楚。
在此时此刻,若是楚逸当真动了杀他的心,那么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