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摇了摇头,连忙答道:“回太上皇,吕王并无任何异常,且对诸皇子、皇女的教导非常用心,许多时候还会亲自去上课,见到有淘气的也会立刻训诫。”
“不错。”
楚逸摆手道:“回去继续工作吧,本皇就不进去了。”
说着,楚逸缓步离开了凉宫,直奔宫闱深处走去。
照例,先是来了一趟乾坤宫,看望昏迷当中的文帝,然后才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凤仪宫外。
“奴婢叩见太上皇。”
“还请太上皇稍待,奴婢这就去通报皇后娘娘。”
宫女见来人是楚逸,丝毫不敢摆任何皇后亲信的架子,连忙躬身说道。
“没那个必要。”
楚逸不做停留,边走边说:“弟妹有伤在身,你去通报个什么?莫不是还让她出来迎接本皇?”
“左右都不是外人,本皇自己进去就是。”
不是外人?直接进去?您这……
眨着明媚的大眼,宫女有些不安,但她还不敢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逸大摇大摆的走入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吕嬃正斜靠在软榻上,对着面前一碗黑色的汤药皱眉。
突见宫门被开启,紧接着便出现了楚逸的身影,她立刻便将汤药放在了床头柜子上,惊怒的叱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
楚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以茫然的口吻回道:“当然是走啊,弟妹你没看到么?”
被楚逸这无赖的话语气到绣眉狂跳,吕嬃俏脸挂满了寒霜,冷冰冰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弟妹你的伤势好些了没。”楚逸依旧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吕嬃冷哼道:“若是不看见你,兴许本宫还能好的更快一些。”
楚逸闻言,大笑着向前走去:“真是如此,那本皇若天天来,还不得将弟妹给气死?”
“你!”
吕嬃凤眉含煞,俏脸寒如九渊,贝齿不断咬动,想要出言呵斥,可当她想起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臭无赖后,也只能翻着杏眼,将扭撇到一边去不做理睬。
在她看来,反正无论自己是什么反应,只要有了回应,楚逸就会立刻顺杆子爬上来。
与其如此,莫不如直接无视,等楚逸自己感觉无趣,也就不再纠缠她了。
见吕嬃如此反应,楚逸立刻便猜出了她的心思。
轻笑一声,楚逸不以为意。
难得闲暇,跑来逗弄一番母仪天下的皇后,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去做的。
眼见吕嬃的床头柜上还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汤药,他很自然的就给端了过来:“怎得?小孩子吗?嫌烫?还是嫌苦?”
说着,楚逸舀了一勺,很自然的吹了吹,然后直接坐到了吕嬃的身边,将勺子抵到了她的嘴边。
吕嬃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羞怒交加。
她万万没想到,楚逸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种唯有长辈、或夫妻之间才能做出的事情来。
可还不等吕嬃发作,楚逸便已开口说道:“早些时候,你父亲以丞相府的名义,送来了一封奏折。”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仅有一条,那就是提请本皇任命,楚恒为负责我关中、李司隶两地,清缴天师道逆贼的负责人。”
惊闻此言,吕嬃顾不得羞怒,她紧盯着楚逸,蹙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逸淡笑着说道:“之前,刺杀你的刺客,便是天师道的人。”
吕嬃紧咬着樱唇,没说话。
这点她早就知道,她要等楚逸的后续。
“所以,在刺杀之后,本皇便任命楚恒为监斩天师道逆贼的监斩官。”
吕嬃表情不变。
这件事是当初楚逸在她面前任命的,她也清楚楚逸的险恶用心。
不过因楚恒的所为,使得吕嬃对他大为失望,所以也懒得多管。
然而。
就当吕嬃目光灼灼的盯着楚逸,等待他继续下文的时候,他却不说话了。
吕嬃凤眉一蹙,正要开口,不想楚逸竟将手中汤勺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
不及多想,吕嬃下意识的喝了进去。
“苦……”
黑汤入口,吕嬃整张俏脸都皱成了一团。
楚逸好似没看到,他再度开口说道:“在被本皇任命以后,楚恒便寻了个法子,打算趁夜将那些囚犯都给救走,但本皇却早已安排了人,给那些囚犯下了毒。”
“囚犯的确是被救出了廷尉府,但刚刚出城便中毒身亡,楚恒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背下这口黑锅。”
整件事情错从复杂,楚逸也只是简单的叙述着大概过程。
一边说,他还一边给吕嬃喂药。
而吕嬃的心神都集中在了楚逸所言的事情上,完全没察觉到什么异样,除了感觉口中的苦涩一直都未曾退去……
“背锅以后,楚恒没办法洗脱嫌疑,更没办法去找天师道解释,所以他只能找你爹,吕儒晦求助。”
“而你爹也确是有本事。”
“一本奏折送了上来,张口就想要给楚恒争取一个能压制天师道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