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不忿的吕康,吕儒晦眉头一拧,沉声道:“可是吕王?”
吕康得意洋洋的说道:“是啊,他尊为我兄长,我们关系好的很,我看他也非常的顺眼,比那个……”
“胡闹!”
吕儒晦冷哼一声,打断了吕康:“纵是吕王对老夫,对你妹有所求,那也是皇族子嗣,今更是被封爵为上王。”
“你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官职在侧,凭什么与他称兄道弟?”
“下次再见了他,给老夫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吕王!”
吕康不服气的犟道:“这是他自己说的啊,我们之间不需……”
“这就是你糊涂的地方!”
吕儒晦面沉如水:“他的心计城府,玩死十个你都富富有余。”
“若说太上皇霸道至极,那么此子就是阴险毒辣,他心里如何做想,你根本就看不透。”
吕康被吓了一跳。
相比楚恒,他更加相信自家老爹所言的一切。
“那……那我以后干脆不和他往来了?”
吕儒晦淡漠道:“那到不必,你与他相交,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利益捆绑。”
“太上皇不倒,老夫与他就不会反目成仇,该结交就结交,但你必须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因几句好话就迷了头脑。”
吕康老老实实的应承了下来。
就在此时,吕康又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父亲,孩儿听说,年后宗正府就要派人去冠军侯府下聘礼了?”
吕儒晦双眼一凝,死死的盯着吕康:“你问这个做什么?”
虽未承认,但吕康已从老爹的态度中得到了答案,他顿时暴起。
“父亲,这事绝对不行!”
吕康的突然爆发,让吕儒晦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状,吕康胆子更大,情绪也越发激动。
他拍着桌子,神情激愤的大吼道:“孩儿自打见到霍璃第一眼之后,就发誓此生非他不娶!”
“楚逸虽是太上皇,别的孩儿都不与他争,但霍璃孩儿绝不放手!”
吕儒晦只是淡漠的看着情绪无比激动的儿子,平淡道:“说吧,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老夫听听。”
这话,让吕康更是来劲:“霍璃的性子孩儿知道。”
“她清高孤傲,天底下就没有任何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更不要说太上皇那个除了身份尊贵之外,其他一无是处的大夏之耻。”
“偏偏,霍璃最不喜欢的就是以身份压人,所以这桩婚事,霍璃她肯定是不情愿的。”
越说越是激动,吕康让过桌子,来到吕儒晦的身前,躬身一拜:“还请父亲出手,孩儿欲娶霍璃为妻!”
吕儒晦认真的看着吕康:“你从小就怕老夫,若老夫没记错,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开口所求于老夫吧?”
吕康激动无比,再拜:“还请父亲成全,孩儿此生别无所求!”
话音才刚落地。
啪!
毫无征兆的一个耳光,就狠狠的甩在了吕康的脸上。
吕康细皮嫩肉的脸蛋,顿时就红肿起来。
他整个人都被打的瘫坐在地,一手捂着脸,一手杵着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面沉如水的父亲。
在他的印象中,这还是吕儒晦第一次动手打他。
“没长脑子的东西!”
吕儒晦开口怒斥:“你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儿子!霍璃?莫说中间有太上皇,就是没有,你和她也绝对不可能!”
吕康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可当他听到这话以后,仍旧不忿的嘶吼道:“凭什么?”
“我是左相之子,她是冠军侯府小姐,门当户对,怎么就不可能?”
“就因为,你是老夫的儿子,所以才不可能!”
吕儒晦冰冷的说道:“丞相府乃文官之首,冠军侯却代表着武官系统,两家结为姻亲,你要做什么?明摆着告诉天下,你要扯旗造反吗?”
“还是说,你想主动逼迫天下诸王联合到一起,来保皇室对付咱们吕家?”
“可是父亲您不一直都在……”
吕康的辩解仅仅只说了一半,就活生生的被吕儒晦那如九渊寒冰般的目光给吓了回去。
再是不忿,吕康也知道,有些话知道可以,但绝对不能说出。
颤抖着撑起身体,仍旧不甘的吕康跪倒在吕儒晦身前,保住他的双腿哭求:“父亲,求您了,帮帮孩儿吧,孩儿此生就这么一个心愿。”
砰!
这句感人肺腑的话,换来的却是吕儒晦抬腿一脚。
“我吕儒晦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吕儒晦终于动怒,起身斥骂道:“老夫才刚教育过你,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胸怀天下,你却因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若你当真有出息,能凭自己的本事获老夫这般权柄,天下间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冷眼看着那整个人都半瘫在地,仍痛哭流涕,周身颤抖不止的吕康,吕儒晦失望至极。
想想那个和自己斗了一辈子的先帝。
人家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虽是体弱多病,另一个年少冲动,但现在看来,却都是心思深沉,可成大器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