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靖国难!
当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本被楚逸气势所慑的五千禁军,再度恢复了镇定。
肃杀之气,迷茫在冠军侯府门外。
一阵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更是让人为之心头剧颤。
气氛,已达到了无比凝重的地步,刀兵相向,也不过是顷刻之间。
赵瑾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邱振山,绷紧的身子犹如被人拉满的弓弦。
他已做好了准备,一旦爆发武斗,那么便会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扭断这个胆敢羞辱自己的混蛋脖颈。
唯有如此,方可一泄他心头之恨,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震慑敌军,以护全楚逸安危。
以将全付身价投注到楚逸身上的赵瑾,绝不允许太上皇遭遇任何意外。
一时间。
禁军、家丁、黑卫皆神情肃穆,手扶刀柄,于冠军侯府门外对峙。
没有一人开口,没有一人发出半点声息。
本已风雨飘摇的大夏国运,在这一刻,皆系于冠军侯门外。
大夏的未来,没人清楚到底会怎样。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吕儒晦府邸内。
身披银狐大氅,须发花白的吕儒晦在庭院间,惬意的品着手中清茶。
他的对面,临危正坐的正是一脸严肃的东海王,楚恒。
但随着冠军侯府的情况、对话事无巨细的被人汇报而来,楚恒面上强壮的镇定,逐渐消散,闪烁的双眸更是彰显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吕儒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缓缓道:“老夫年轻的时候听人说过这句话,却是不明其意。”
“后,老夫查经阅典,终是在暮年之时,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不知东海王可有兴趣听老夫说上一二?”
楚恒连忙躬身:“能蒙左相教诲,乃楚恒之幸也。”
吕儒晦抿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所谓风浪,便是这人世间的诸多繁杂之事。”
“只要你能稳住心神,不被旁事所扰,那么无论风浪有多大的剧烈,也不会动摇你分毫。”
“如此,方可达到处变不惊的境界,凌驾云霄之上。”
楚恒连忙道:“多谢左相教诲。”
吕儒晦点了点头:“东海王年幼,第一次经历如此大事,有所紧张也在所难免,此乃人之常情。”
“不过,还请东海王记住。”
“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保持一刻冷静的头脑,唯有如此,才不进退失据。”
楚恒起身,诚心的对着吕儒晦再拜:“楚恒受教,定铭记在心。”
“不知……”幽幽的看向楚恒,吕儒晦似笑非笑:“在东海王看来,今日之事,当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闻言,楚恒精神一震,略作思考,谨慎道:“以楚恒之见,左相布局如天马行空,且还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事,当有八成把握!”
吕儒晦微微一笑,不解道:“你都说了,本相准备充分,布局精妙,对方更是毫无准备。”
“如此……为何才仅八分的把握?”
“冠军侯!”
楚恒双眼一凝,阴冷道:“天下军心,三分之一在朝廷,三分之一在藩镇,还有三分之一,却在霍家!”
“当年霍无敌之余威尤在,霍龙更被他提拔为上将军,得军方信重。”
“再加上那霍龙老匹夫,也算我朝难得的能征善战之辈,早年于军方多有袍泽兄弟,今更分散于各地。”
“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地方,霍家都有着极大的名望。”
“今邱振山虽引兵入京,但当着霍龙之面,他们未必就敢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以楚恒所见,此事难,便难在了这里!”
说罢,楚恒谦卑的看向吕儒晦:“楚恒所虑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左相指点。”
吕儒晦抚须畅笑,满意道:“东海王小小年纪,能看到此处,确是不凡,也不枉老夫耗费心机。”
一语说完,不待楚恒回话,吕儒晦便伸出了右手,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
“不过,在东海王所言的基础上,应该再减三成。”
“再减三成?”
听到这话,楚恒一惊。
他所虑,以足够周密,刚刚那么说也不过就是谦虚罢了。
在楚恒看来,凭吕儒晦此次布局,只要不出现什么太大的意外,最少都有九成把握,可以将那楚逸斩杀当场。
虽然说,黑卫的总部就在城内,但其却分散于各地。
皇城凉宫内的黑卫短时间点无法集结,这个暂且不提。
天牢那边被吸引过去的黑卫,也绝对不可能直接飞到冠军侯府,就是他们得到消息火速支援,怕也来不及。
而此刻,冠军侯外,保护楚逸的黑卫、家丁不过区区千人。
纵战力强悍,也绝对不是邱振山麾下那五千精锐所能比拟。
清君侧的话都喊了出来,这五千禁军就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掉楚逸!
结果,这,还要减两成把握?
在楚恒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