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
摇了摇头,吕儒晦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茶盏中漂浮的几片茶叶。
“若楚钧是按照老夫的计划,中毒身亡,那么咱们大可以将脏水泼到太上皇的身上。”
“可现在……”
“你也听到那张康年是怎么说的了,楚钧那小子乃闭气而亡!”
“以此,根本就无法栽赃到太上皇的头上。”
“太上皇那边,当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毫无顾虑的将这件事又重新推还给了老夫,让咱们的人去调查。”
说道这里。
吕儒晦再度皱起了眉头,狐疑道:“现在,真正让老夫担心的,还是这件事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到底……是谁杀了楚钧,他又想得到些什么?”
吕嬃恍然。
“难怪父亲刚刚让女儿先行离去。”
说着,吕嬃绣眉微颦:“若按父亲所言,这件事当中,确有蹊跷。”
就在此时。
宫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皇后娘娘,东海王在外求见。”
听到这话,吕儒晦父女对视。
“让他进来!”
放下茶盏,吕儒晦眉宇间闪过了一抹明悟。
吕嬃点头,对殿外吩咐:“让东海王进来吧。”
片刻的功夫。
面色苍白的楚恒,就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此前被楚逸踹那几脚,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走入殿中,楚恒跪地:“臣侄叩见皇后娘娘,叩见左相。”
以楚恒的身份,叩见吕嬃那是正常。
但对吕儒晦……真要上纲上线。
身为皇族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叩见一个臣子,但楚恒说来,却毫无半点压力。
对楚恒的叩见并未表态。
吕嬃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淡淡的问道:“东海王深夜来见,所为何事?”
“若还是为衡山王一事,那大可不必,本宫自会为他主持公道!”
楚恒并未答话,而是突然就对着吕嬃连磕了三个响头。
“臣侄斗胆,请皇后娘娘收楚恒为养子,代替堂弟为您尽孝!”
吕嬃一惊,俏脸嗔怒的拍了一下桌案,训斥道:“简直胡闹!”
“后宫收养,岂是儿戏?”
“纵本后当年收养楚钧,也因他尚未成年,且父母早薨无人照料。”
“你现已成年,且生母尤在,还要本宫收养,这成何体统?”
楚逸不怕吕嬃,那是因为他从未将对方当做皇后,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但在旁人眼中,吕嬃的威严却绝非说说而已。
仅凤眉微颦,就足以让人为之心颤、胆寒。
楚恒被吕嬃一顿呵斥,心中越发的紧张。
但当想到自己为了今天这一幕,所付出的一切之后,便咬了咬牙,坚定的开口说道。
“回皇后娘娘,儿臣的生母,已于半个月前病逝在东海城内。”
仅此一言,就让凤仪宫内的温度降低了几分。
甚至,就连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吕儒晦,在听到楚恒如此说后,眉头都不自觉的上挑了一下,第一次用正眼看向了对方。
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楚恒不敢怠慢,继续说道:“眼下堂弟已死。”
“皇后也好,左相也罢,你们辛辛苦苦培养了多年的棋子没了。”
“而我!楚恒,愿代替堂弟,成为你们手中的那枚棋子!”
吕嬃大惊,豁然起身。
吕儒晦的眉头,更是不断挑动,看向楚恒的目光更是意味难明。
“楚恒!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这一刻,吕嬃的声音已如寒冰。
“你刚刚同本宫说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你死上千百回!”
楚恒神色不变。
先是对吕嬃磕了一个头,算作告罪,继而看向了吕儒晦。
“左相,请您相信楚恒,我一定比堂弟更加的合适!”
心知能真正对此事做主的人,唯有吕儒晦,楚恒此刻已彻底撕下了自己的伪装,孤注一掷。
见楚恒竟主动对自己表态,吕儒晦淡然一笑:“东海王,许多时候,光说是没用的。”
“老夫如何知道,你会比钧儿更加优秀呢?”
“左相您需要一名皇族来与太上皇抗衡,而我也同样需要左相您的支持!”
咬了咬牙,楚恒低吼道:“为了这个,我可以放弃所有!”
吕儒晦摇了摇头,悠然的说道:“不够!”
“我大夏皇族子嗣众多,并未仅有东海王一人。”
“就是附和条件者,尚有数位,老夫又何苦与东海王你来合作呢?”
楚恒冷笑道:“他们大多生母尤在,且年纪尚幼。”
“以当今太上皇崛起的速度,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左相您重新培养一个皇子,等待他成年了。”
“故,楚恒,才是最为适合您的人选。”
说道这里,楚恒的目光越发坚定。
“我与堂弟不同,堂弟虽听话,但性格懦弱,即便没死,也无法与日渐强盛的太上皇对抗。”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