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不了了,梦魇之术已深入我的骨髓,而且我每次破此术失败就会越发加重,泥足深陷,现在我能控制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心里的那些仇怨越来越重,慢慢浸蚀心志,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面目全非。
我本意并不想伤害于你,而你也不必为此牺牲,你该知道我的用意,所以我让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是我对你的最后终告,也是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样至不会让我的罪过又会更重一些。”
黑衣人还是一样的叹着气,似乎已经认命一样。
“相国,若是你把事实说与他知道,说不定凭他的聪明才智能破了梦魇之术。”
屈江平还是抱着一种平和的心态,语气里充满着希望。
“哼,不必了,他更不必背负这些包袱,而且也太过凶险,并非每次都能凭运气。
兼之若是他过多的背负着这些东西,那他的将来的成就或许也只是一般,只有他能放弃这些包袱,或许将来他能走出不一样的路来,又或许他也是大周天下的一个希望,我也只能如此了。”
“这到也是,他的脾气还是相国清楚,今日他与子西发了火,或许是因为昨夜的四个朝工,或许是他本来就如此不受任何拘束,也不想让任何人束缚他,在他的眼中甚至连楚王都不放在眼里。
相国可知昨夜与今日欲图刺杀我的人是谁?”
屈江平绕了个圈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讲出,眼前的人他十分清楚,可却还是对昨夜以及今天刺杀他的人有疑惑。
“昨夜刺杀四个布衣朝臣之人并非在下,这还是可以肯定的,那个刺客如此做,一是想引出我,二是想嫁祸于人挑起纷争,再其次就是想把楚都局势再次搅乱,此人当是不想看到楚都平安,应该就是那四副画像里其中之人,这一点他应该能够看得明白。
我做事向来不必如此,江平可以放心。”
黑衣人说得有些勉强,对于是不是自己做的,反而不像其它人一样理直气装的否认,这其中或许就是他的无奈之处。
“不是相国所做这就好,只是痛惜四位臣工,可又会有谁不愿看到楚国兴盛呢?”
屈江平自言自语,十分不理解,同时也是思虑着刚才黑衣人的话。
“江平呀,这天地之道归于自然,人世之世,无论是大是小,其实天地都不会过问,若说有命,那可能就是他们的命数而已,生在时局有的时候,决定你生死的并非你自己,就像你刚才说的,今日救你的是王禅与一个姑娘,而你却并非能改变命运之人。
列国之争、朝堂之争有的时候除了利益还在于人性,而人性也是这世间最难与理解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其实归结下来,也不外乎两个字而已,那就是得与失。
得未必是得,失不必是失,人就是这样,现在所为总是由过去的得失决定,可世人又怎么知道,只盯过去得失,那现在的得失,又会影响着将来局势的发展。
而易理所透解的天道也正是如此,知过去知现在知未来,现在的得失可能就是将来的所谓命运,许多人不知道,现在所为都是将来的果,如能放下过往,一切才会改变。
而我,当年我的父亲就说过,我这一生难有成就,就是因为我不懂得放下,不懂舍弃而已,总是心装着得与失,荣与辱,爱与恨,欢与怨,不能像水一样,生养万物从来也不会在乎所生养的万物,从来也不居高位,却甘愿于低落的地方,才会形成潭,形成湖,形成河海。”
黑衣人说的道理,让人难与理解,可却是最基本也是最普通之理。
“相国,江平受教了。”
“那本书给了他吧。”
“给了,听说他又转送他人了。”
“哦,他光凭这一点就比我强得多了,我把此书当至宝,可他却毫不在乎。
江平你走吧,他也要来了,以后你也不必再来,就莫让他知道你来过。
我李悝既然已死,你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死人,将来或许就是我与他的事了,若是你还放不下,那么下次来或许就是你的死期,也不要怨我,也怨不得我!”
黑衣人的话带着一股寒气,直扑屈江平,让屈江平不敢再留,就地跪在树下,对着黑衣人一揖道:“江平走了,相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