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险些被一些残火烫到,因为他此时施展法术所到的地方依然是一个小院,而且这个小院与刚才的小院一模一样,而且依然在着着火,正是他所施展的火。
此时的季夫子已经穷尽了所有法术,他挥剑斩着那些断檐,那些燃着火的屋子残痕,一次一次的跃出,从火上跃出,又落在火中,再次跃出,又再次落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季夫子已是心力憔悴,看着慢慢消散的火,他脸上全无表情,只有血亦与汗迹,浑身已无半分气力,只是瘫倒在小院之中,像一个已死之人,却只是带着微弱的气息,仰天之上是满天的星辰还有胶洁的月光。
……
……
“欢哥,你刚才没事吧?”
“没事,幸得你及时施展符术,若不然我看老夫现在也打不赢这个季疯子了。”
赵欢此时也是十分庆幸,虽然他并不惧于死,自小行走江湖之时就从来未怕过死,可刚才与季夫子比拼一剑,他还是受了内伤。
“欢哥,我并没有施展什么符术,本来依着你的计谋,我在此院是布了符术,在正堂之中点一盏灯,目的是让来人找不到我们所在。
可我并不知道刚才竟然符术发生了变化,连我也控制不了,似乎变成了阴符之术中的阴阳镜空之局。
而现在之局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局,竟然能困住季夫子。”
南海婆婆此时与赵伯坐在桌边,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偏屋,而点灯的却是正堂。
此时他们俩都坐在桌边,也未点灯,但两人还是知道季夫子就在正堂的院里,此时气息稍稍的缓和许多。
“阴阳镜空之局,是不是像人照镜子一样,而入此局之人会因为生前做过的亏心事而自责不已?”
“不错,此局十分微妙,若说起来非是普通之局,在于教化于人,让处于局中之人能认知自己,从而悟道。
一般而言,每个人都只会认知自己的一面,觉得一生所为之事都是对的,或者说都是错的,还有一些人会有对有错,能知己一面。
而这身入这个镜空之局,却可以让人看清每一件事的两面,也就是阴阳两面。
若是有人做了亏心之事,在符局之中若能大彻大悟,就可以放弃一切,归一大道。
此局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却从来也不懂如何施展。
而且现在的局又是什么局,竟然能把季夫子困在正堂院落里,怨不明白了。
纵然是他燃毁了正堂,可若依我所布之局,他还可以去到其它地方,可其它地方却会陷入混乱,进去之后像没来过一样,一切都回复如初。
这个叫如初局,只是一个普通的迷惑之局,若是聪明如王禅的,自然可以通过月光与星光来判断,并不会真的迷失自我。
可为何这个季夫子本也聪慧之人,经验丰富为何却出不了此院,所以我认为是有人重新掌控了符局,此时连我也控制不了了。
欢哥你说会是谁呢?又有谁会于此时来帮助我们呢?”
南海婆婆的语气十分婉转,也十分信赖于赵伯。
“你都不知,我又为何知道,阴符之术你传与谁,我本也不知,只是后来听小公子说过,蝶儿小姐对此似乎十分在行,而且蝶儿小姐一直心性淡然,到是天生的悟道之人。”
“蝶儿小姐,你竟然叫他蝶儿小姐,她是若水的女儿,你竟然如此见外。
不过你说得不氏,当是蝶儿了。
自三年前王禅与芮姬大战之后就没有她的踪迹,像是在世间消失一样,亦或是看透一切去归隐一样。
自然是她,若说你我仇人遍天下,若还有人能算到我们有难,除了王禅怕也只有蝶儿才会如此关心你我。
而且她对于阴符之术本就有天姿,你当记得在忘欢峰之时,能布全局之人,就只有蝶儿了,看起来还真的是她,有她在我们也不必担心了。”
南海婆婆叹了一口气,显得放松许多,若说天地之间还有人能让此时的两人相信的,除了王禅也只有化蝶了。
化蝶是她的亲外孙女,而她也是化蝶的启蒙师傅,自然会关心她们的生死了。
“是呀,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不必理这个季夫子了,他是否能悟通大道,此事当也不在我们决定之中,蝶儿给他机会,若他能把握也算他的机缘了。”
赵伯说完也是松了一口气,两人不再言语,整个院落里静得可以听见残火灭的声音。
……
……
“公子,明明我们已经破了阴阳镜空之局,为何这个季夫子还出不来,此时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这一次问的是吕香,而吕阳则满脑疑惑不敢再问了。
吕子善被揭了短,脸色难堪,也布满了忧虑,并不理吕香。
“天底下谁还能布得此局中之局,先是阴阳镜空之局,让人能参透人世事事的正反两面,让人识得阴阳之道。
若说能过第一符局之人,自然心性会淡泊如初生,无善无恶,既不会对过往的过错而有愧意,更不会为过往的荣耀而得意。
而现在这个局就叫‘阳阴合一’,也叫‘乾坤合一’局,在此局之中,无论你想去那里,最后只会到达最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