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
张横人在半空,感应大阵的气息弥漫整个连云洲,面容无悲无喜,身子在阵法加持之下,变得越来越庞大,化为一名支撑天地般的巨人,手中方天画戟变成了承天之柱。
吼!
他仰天咆哮,长戟倏然上刺。
轰!
天空被长戟刺出一个混沌大洞,爆发出道道雷霆,万里天幕裂出蛛网般缝隙,密布苍穹。
长戟刺出的大洞形成之后,张横将长戟抽出,随后顺着大洞又是一捅,恰巧有一只巨大的眼球从大洞中露出,想要观察下界情形。
噗!
长戟正中这眼球竖瞳,将这巨大的瞳孔当场打碎,金黄色的液体从眼球中陡然迸溅开来,化为一道瀑布,倾泻向人间。
“怎么这天庭随时都有生灵巡视下界?”
张横眼见自己一击打碎了神人眼眸,忍不住哈哈大笑,收起长戟,伸手虚引,将这神人流淌出的金色液体全都引到了五指山上。
随后伸出双手,探入空洞之中,抱住了受伤神人的脑袋,猛然下拽!
噗!
那神人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吼叫,声音刚刚发出,便被张横硬生生的从空洞中拽了下来,扔到了大阵之中。
方圆万里的连天大阵,真的能够勾连天地,阵法威力大的不可思议。
这神人刚被张横拽出,不待他生出反击的念头,虚空中便生出无数符文,将其周身笼罩,灵蛇一般钻入其体内。
这神人张口嘶吼,声音还没有发出,便有无数符文钻入他的眼耳口鼻,渗入他的周身,只是顷刻之间,这神人便被定在半空,一动不动。
这神人一目已眇,另外一目露出惊骇欲绝之色,但这种惊骇之情在符文入体之后,迅速消散一空,目光呆滞,瞳孔中有万千符文涌现。
这神人身材高大,犹如山岳,手持长枪,威武雄壮,不比张横此时的法体瘦弱多少,在空中凝滞片刻之后,瞎了的眼睛竟然被符文慢慢修复,伤势急速好转。
待到瞎眼被符文重新构建修复之后,这神人对着张横凌空下跪:“拜见主公!”
张横摆了摆手:“罢了,你便成为我这连天大阵第一个阵灵吧!”
这神人低头俯首:“是!”
身影渐渐变淡,融入大阵之中。
张横站立虚空,良久之后,发现苍穹无有什么动静之后,方才缩小身形,恢复原本形状,缓缓出现在五指山顶。
曲典、何不干等人见张横现身,全都躬身行礼:“大帅好神通!”
便是星鉴都看的双目精光闪动:“老爷,您这阵法厉害的紧呐!”
张横哈哈大笑:“休要花言巧语,我这阵法再厉害也困不住你!”
星鉴道:“但足以困住当今大地上的无数高手!”
他是建马瑞兽,十方神龙驹,八荒六合,念动而身至,天下间就没有能够困得住十方神龙驹的地方,张横这连天阵法虽强,但对上建马还不够看。
可除了建马之外,别的生灵想要破开此阵,几乎没有可能。
就算是上古大圣亲来,面对这么一个大阵,也难正面相抗。
连云洲与天地相合,汲取元龟龟背之厚重,抽取天庭元镜之轻灵,阴阳相生,水火同源,如果没有一击崩碎天地的伟力,就休想破开这座大阵。
星鉴即便是知道自家老爷十分了得,可此时见到这座大阵时,心中还是生出一种震撼之意。
如此大的手笔,在中古之后,可不多见了。
张横站在五指山顶,持戟扫视四方,感应大阵中再无破绽之后,方才对众人道:“此阵一成,自然万族来投。你等睁大了眼睛,莫要被奸细所趁。”
曲典道:“自古人心难测,能当细作的人,自然不是平常人,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连云洲,学生本领有限,在抓细作这件事上,怕是要让大帅失望了。”
张横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说星鉴啊——”
他看向星鉴:“你拿出一张鳞片给他。”
星鉴一脸不舍:“老爷,我这鳞片一向有数,少一片,便周天不全,怎能轻易给人……”
“少废话,我还不知道你!”
张横踢了星鉴一脚:“你从小到大,须得蜕变九次,方得圆满。如今你身为大圣,已然历经三难,起码得有三万枚鳞片在手,拔一鳞利天下,何乐而不为?”
星鉴嘟囔道:“天下好坏,与我何干?”
他嘴里虽然如此说,却还是一脸肉痛的摸出一枚亮晶晶的鳞片,递给曲典:“这是我身上的鳞甲,你要好生看护保管,万不可遗失。若被有心人得了,少不了一场大祸……”
张横劈手抓过鳞片,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纯阳火焰,将这鳞片烧的变形软化,随后双手凌空画符,将一枚枚虚空生出的符文相继打入发软的鳞片之内。
嗡嗡嗡!
这鳞片发出剧烈颤鸣,爆发出万道毫光,映照了整个四方城。
这毫光所照之处,无论山石草木,还是城郭建筑,全都被照的通透,就连高山内部、人体内部、砖石内部的东西,都映照在光芒之中。
在这光芒之下,一切皆可透视。
这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