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妖早就跑掉了?”
阮红娘对张横的话不怎么相信:“历代皇帝每年都在天坛祭祀上苍,加持镇压法阵,这巨妖只能被炼化,不可能逃走!”
张横摇头道:“这天坛只是一个传送法阵,根本就没有镇压之能,下面就算是有巨妖,也早就逃走了。”
能被开国君王朱朝辉镇压在天坛下的巨妖,定然非同小可,若是之前张横开启接引神光时有这巨妖在其中,那就应该瞒不过张横和阎摩罗王的眼睛。
当时既然没有出现,那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天坛大阵炼化了,另外一个可能则是早就逃脱了镇压封印。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软红娘消息有误,天坛下没有镇压什么巨妖,但阮红娘身为冠军侯,知道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有假。
张横对这件事不怎么清楚,也不想深入了解,见阮红娘一脸不信的神情,摇了摇头,道:“张某还没有必要说谎话骗人,冠军侯还不值得我说谎。”
阮红娘大怒:“我不值得你说谎欺骗?哪谁才有这个资格?”
张横道:“起码得是大圣境界的高手才行,一般人,冠军侯虽然尊贵,却还没成圣罢?”
阮红娘不服气道:“圣人,圣人,圣人也是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成不了圣?”
她这句话说出后,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大为不足。
自从几百年前亚圣谢安生消失之后,人间再无有一个大圣级别的高手。
当今朝廷之中倒是有几个皇帝册封的圣人,但如同法圣谢吕成一样,那只是伪圣,与上古大圣不可同日而语。
冠军侯一脉,自建国到现在,倒是出过一两位贤人,却从未有圣人。
阮红娘虽然天赋资质绝顶,却也知道此生成圣无望,成贤倒是不算太难。
刚才只是与张横赌气之言,说出去便即后悔起来:“我何苦与他争执这个?四方城张元伯气派大的很,当是不会骗我。现在天坛被摧毁,那下面的巨妖既然不在,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跑了,此事须得向皇帝禀报才是。”
她心中念头急转,却浑然没有想到将张横这个罪魁祸首擒拿,送到朝廷治罪。
张横见阮红娘脸色微红,眼神微带迷茫,心中微微一惊:“常言道,女人脸红红,心里想老公。她这是对老子有意思了?”
他不是情场初哥,对女人自然有一套,面前阮红娘如此神色,令他心中为之一荡:“老子现在要是再求亲,她是不是就会答应下来?嗯,以她心性,绝无可能!她是保天下的,老子是打天下的,天生相对,除非老子投靠朝廷,才有向她求婚的机会!”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便即消失:“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将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想到这里,对阮红娘点了点头:“阮家一门忠烈,成圣做祖,其实也是应该!若是冠军侯能入我四方城下,日后成就圣贤,不在话下。若是继续为大殷效力,怕是结局不怎么妙。”
他对阮红娘拱手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有缘再见!”
当下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诶……”
阮红娘见张横说走就走,大感惊愕:“……你这就走了?”
张横也不回头,背对阮红娘摆了摆手:“走啦!”
星鉴扭头笑道:“冠军侯,你若有意,还请早早加入四方城,我家老爷虚床以待!”
阮红娘脸色微红,笑骂道:“什么叫虚床以待?这叫什么狗屁话!赶快滚你们的罢!”
张横哈哈大笑,与星鉴两人越走越远,顷刻间消失在软红娘视野之中。
两人离开之后,阮红娘脸上笑容慢慢消失,她看向身子一侧:“出来吧!”
旁边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十几道身影,一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刀枪。
为首一名男子顶盔掼甲,手持长枪,面对阮红娘怒喝道:“冠军侯,你结交匪类,故意放走朝廷要犯,该当何罪!”
阮红娘冷声道:“朝廷要犯?哪个是朝廷要犯?你说的是当今连云洲四方城云骑尉张横么?他什么时候成朝廷要犯了?”
为首的盔甲男子喝道:“刚才就是他毁了天坛,走了妖魔,勾连天地,送司天监几十名高手上天,做出这么多事情,难道还不是朝廷要犯么!”
她看向那为首的盔甲男子:“既然是朝廷要犯,那你们刚才为何不现身抓捕?”
那盔甲男子身后一名黑大汉嚷嚷道:“你这都不懂?我家大人若是打得过那个张元伯,早就出来抓他了!”
“你闭嘴!”
盔甲头领狠狠瞪了黑大汉一眼:“滚!”
黑大汉脖子一缩,登时不说话了。
阮红娘好笑道:“怎么?打不过张横,就觉得本侯好欺负?我阮家世代忠烈,上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下有三千火焰,连当今圣上都不敢轻言定罪,你这欺软怕硬的狗东西,阉狗门下,也敢定我的罪?”
她说到这里,一声冷喝:“来人!”
“在!”
几千人的声音陡然从冠军侯府内传出,王凤仪穿戴整齐,策马冲出侯府,来到阮红娘面前:“侯爷,兄弟们早已集结完毕,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