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苍海望精神分裂,状态极不稳定,暴戾气息似乎随时都要发作。
有此人在城内,就好像是头悬利剑,悬着利剑的还是一根头发,随时就有发断人亡之虞。
“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悬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
张横从不将自身安危寄托到别人身上,如感危险,便会亲自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眼看向阳城被真火焚烧代金,唯独苍海望所在的宅院几乎不受影响,孤零零矗在城中,极为显眼,张横便觉得十分不爽。
“这老东西,别的都被老子真火摧毁,偏你与众不同!”
他最看不得别人出风头,尤其是在灭杀满城僵尸之际,杀心充盈,又判断出这苍海望不是什么好鸟,当即对苍海望展开了攻击。
这纯阳烈日符两火合一,霸道无双,只是顷刻间便能焚毁一座府城,此时从天而降,对着苍海望头顶猛然夯击,一瞬间抽光了向阳城所有火气,还未落下,苍海望所在的宅院便急剧颤动起来。
“吼!”
本来浑浑噩噩自言自语的苍海望忽然抬头看天吼叫起来:“太阳!”
他双手抬起,十根手指如同鲜花绽放一般急速舞动,一朵黑色莲花从他掌心生出,刹那间大如车轮,悬浮在了他的头顶,托住了张横的纯阳烈日符。
轰!
黑莲与符文相撞,发出轰然巨响,黑莲当场消失,烈日符在半空顿了一顿,继续轰然下压。
苍海望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这是什么?”
他双手陡然变大,向上合拢,要将这符文烈日捧在手心,却见这烈阳急速变小,穿过他的指缝,向他头顶击下。
苍海望吃了一惊,头顶上忽然生出一只小手,将烈焰符托在掌心,正欲将这符文烈日扑灭,这烈日猛然爆散开来,化为一枚符文烙印在苍海望小手手心。
“啊!”
这符文属性纯阳,夹带火气,烙印在苍海望小手手心之后,整个小手都被烧的通红,一道道黑烟从掌心冒出,烧的苍海望口鼻喷烟,双目血红。
“这是什么!”
他在原地大声嚎叫,身子剧烈扭动:“这不是法家弟子手段,这是道门法术!吴慈仁,你到底是谁?”
就在他大叫之时,半空中光影一闪,一枚龙珠凭空生出,正中苍海望头顶,将他头顶的小手砸的稀烂,余势不绝之下,正中顶梁门,将脑袋砸出了一个小坑。
直砸的他眼耳口鼻狂喷黑气,双目凸出一寸还多,懵在了原地,有一瞬间难以动弹。
见苍海望双目凸出,露出茫然之色,张横念动间身子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苍海望身子一侧,长戟挥出,正中此人脖颈。
噗!
寒光闪现,人头落地!
张横伸手抓住此人头颅,身子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向阳城外。
他稳住身形之后,猛然脚掌踏地。
轰!
大地开裂,露出一道深深的裂缝,张横掌心真气吞吐,将手中头颅甩到裂缝之中,须臾间大地合拢,恢复如初。
宅院之内,苍海望无头尸身呆立原地,脖颈处鲜血狂喷,好似喷泉。
他躯体轰然胀大,又倏然缩小,如是躯体几次收缩,身子猛然一震,右手忽然举起,横放在脖颈之上,掌心向外,忽然裂开一道缝隙,形成了一只眼睛。
这眼睛内眼球骨碌碌转动,看向四面八方。
另一只手横在胸前,掌心对外,也是裂出了一道口子,形成了一个嘴巴。
这嘴巴不住开合,露出两排细密的牙齿,口发人声:“我的头呢?谁拿了我的头?”
这嘴巴喊了几句,右手高高举起,手掌不住扭动,让掌心眼睛看向不同角度。
然后这只眼睛便看到了城外的八百草头兵和站在城头的张横。
“你们看到我的头没有?”
他掌心的眼睛看向众人,另一只掌心的嘴巴开口询问:“我的头去哪了?”
张横站在城头,问道:“你是谁?”
苍海望的身子一震,被张横一言问住,僵立当场,喃喃道:“对啊,我是谁!”
他身子扭动,陷入了古怪的状态中:“我是谁?我的脑头去哪里了?咦?我的脚呢?”
这无头尸身不住摇晃,最后缓缓抬起了一只脚。
轰!
他这一脚抬起,半个宅院轰然裂开,从地面喷出一大蓬黑血,如同喷泉一般。
张横目光一凝,只见苍海望抬起的一条腿犹如树根,脚掌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根根鲜红的肉质触须,就如同树根一样扎进了地底。
此时被抬起后,这些触须离了大地,在空中张牙舞爪,不住扭动,如同蛇虫。
“怪不得他之前面对龙珠下压都难以抽身躲避,原来脚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扎根地底,确实难以移动!”
张横看向面前的苍海望,心中越发的惊奇:“此人为何会变成了如此状态?”
他见过不少高手,但却从未见过脑袋被斩而不死之人。
即便是之前的天刑老人,号称不灭魔躯,却还是被张横剥皮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