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皇宫内外众人听了张横言语,无不心神震动。
“此等大逆不道言语,你也说得出口?”
敖东光抬头看向张横,怒斥道:“身在帝都,敢放出此等狂言,张元伯, 你要作甚?”
皇宫内外,一众官员,都对张横怒目而视。
便是阮红娘也伸手召出朱雀神枪,枪尖对准了张横:“张元伯,你还敢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如今同康驾崩,国家动荡, 对于大殷朝廷来说, 最紧要的是保持朝廷安稳, 不可生出动荡。
而张横割据连云一州之地,本身就代表着动荡二字,他若是存心找事,现场谁也没有把握制得住他,因此众人虽然对张横的言语感到愤怒,却没有哪个人真的要跟你张横翻脸,非要将张横诛杀在现场。
便是同康帝朱锦盛,也知道张横的厉害,此时见他出言不逊,却是少见的没有动怒,只是澹澹的看了张横几眼,轻声道:“张横,你世代武勋,祖祖辈辈吃的都是我大殷朝的俸禄,怎么?你吃我的饭, 还要骂我做饭不好么?”
张横一愣, 哈哈一笑:“我祖辈吃你的饭,那是用命换来的钱粮, 可不是吃白食!如今长工给地主干活,难道还不管顿饱饭么?你看满朝文武子孙,诸多皇子皇孙,寸功未立,却耀武扬威,欺行霸市,世代吃白食,这又怎么说?”
朱锦盛缓缓道:“你今日诚心要捣乱么?”
张横摇头道:“你活着我不怎么高兴,但你死了,我也不怎么开心,我今日是感应到阴魔气息,特来京都降魔,至于你驾崩传位什么的,张某不怎么感兴趣。”
朱锦盛安静了好一会儿。
好半天后,方才看向敖东光:“敖爱卿,九公主宝瓶巾帼不让须眉,有匡扶乾坤之志,涤荡山河之心, 仁爱孝顺, 可为殷朝之主,大地人王。朕今日传位于她,望爱卿尽忠辅佐,保国安民!”
敖东光道:“陛下放心,老臣拼死也要保公主在位十年太平!十年之后,臣红尘气数已到,须得返回北海,届时人族种种,已不是老臣所能置喙。”
朱锦盛吃了一惊:“什么!”
敖东光本体乃是龙族,非是人类,只因为与三代前的大殷皇帝有旧,相交莫逆,这才来到人间辅佐君王,治理天下。
到了朱锦盛这一代,已经是三朝老臣了,如果再辅佐宝瓶公主继承大统,那就是四朝老臣了,整个大殷朝堂的官员中,数他辈分最老,脸面最大。
也就因为他不是龙族,所以才懒得在人族中拉帮结派,所以他群而不党。
龙族富甲天下,敖东光来历非同小可,自然不缺少钱财,因此他不贪财,敖东光身为龙族,喜欢的是母龙而不是女人,眼光又高,看不上庸脂俗粉,所以他不好色,而他本人智慧超绝,修为又极高。
当一个朝臣又有本事又有来历,又群而不党,没什么野心,不贪财,不好色,只想勤勤恳恳做事情,那么皇帝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什么是臣子表率?
什么是万古名臣?
敖东光就是!
所以他才成为三朝托孤老臣,威望每日俱增。
大殷朝近来三朝皇帝对自己的儿女都不放心,唯独相信敖东光。
同康帝朱锦盛虽然讨厌敖东光的性格,但如今到了传位之时,却还是将希望寄托在敖东光身上。
有些人看着讨厌,听着也讨厌,平常时候恨不得他早早消失在自己面前,可真到了危急关头,你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他。
现在听到敖东光竟然在人间只有十年时间,同康帝朱锦盛大为震惊:“爱卿,你为何要离开人间?”
敖东光叹道:“我来人间已然一百三十年矣,一场大梦,终究要醒,君臣缘分,即将走尽。”
朱锦盛沉吟片刻,看向跪地的宝瓶公主:“九儿,朕将皇位传你,望你日后勤政爱民,若有不解之处,及时询问敖尚书,且不可慢待于他!”
宝瓶公主叩头道:“孩儿定当谨遵嘱托,不敢有半点懈怠!”
当下朝臣纷纷前来与宝瓶公主相见,便是诸多皇子皇孙,在敖东光的注视下,也纷纷向宝瓶公主见礼。
虽然现在是深夜,深夜传位,不合礼数,但皇帝陡然驾崩,事起仓促,只能仓促应对,待到明日有了准备,新君即位,自然会隆重举行。
但所有人都明白,日后的新君即位仪式就只是一个仪式而已,算不得什么,今夜当着同康帝的魂魄与敖东光一起向宝瓶公主行礼,这就是从法理上认可了宝瓶公主继位的正统,这可比什么登基大典重要的多。
宝瓶公主唤作朱华凤,为人聪慧,心思敏锐,此时受了众人见礼之后,乃挺身而立,看向空中张横:“今日父皇传位,张兄也是见证人之一,可见张兄对我父皇安危也关心的紧。小妹也曾去过四方城,知道张兄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若是不弃,小妹愿以王位相待,只盼张兄悲天悯人,为国效力!”
自古异姓王极难获得,便是那扩土开疆之辈,也不过是封侯而已,能封公者历朝历代,寥寥无几,能封王者更是极其少见。
阮家老祖战功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