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雅居,还在昏睡中的穆青然万万想不到,她请霍逸的这顿酒一下子改变了三人的处境。
昨晚符昭将她带回来,一直哭泣不止。符昭不知她醉后竟然是这样。
人家酒醉耍酒疯,她哭疯。问她为什么哭,她什么也不说。最后哭累了,才睡了过去。
等穆青然从酒醉中醒来,一睁眼,还有点恍惚。
她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一回头,便看到符昭正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皂荚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记得自己昨日从白云观回来,请霍逸喝酒,喝得有些多,隐约记得后来符昭去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了?”
她正愣神,符昭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看向他,笑了笑,“嗯。”
符昭不悦道:“一个姑娘家家的,与一个外男在外喝酒,算什么?”
穆青然受到责问,噘了噘嘴,便不作声了,像做错事的孩子般。
符昭想到穆青然昨晚的异常,“昨日,为何大哭?”符昭走过来,怜惜地抚着她乌黑的长发,温柔地说。
穆青然想起好像有这事,自己肯定是想起了前世的亲人,自己的亲爷爷。
但她假装糊涂,“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符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昨日去了何处?”
穆青然有点懊恼,一时贪杯。于是老实交待:“与霍公子去了白云观。”
符昭脸色拉了下来,“为何与霍逸一起,为何不让昭哥陪你?可是去找那玉清道长?他说了什么?”
穆青然听到他一连串的问题,有点恼了,“你审问我,好像我做了贼?”
符昭叹了口气,软了下来,“昭哥是担心你。怕你再被歹人算计。”
穆青然抬头,“那玉清道长说,简愚是隐世毒师,他还有一个徒弟。我猜想,他不会是赖绝的师父吧?”
符昭拧紧眉头,略为思忖,“极有可能。只是为何这老妖道先冲着你来?”
“不管怎样,你要当心,他应该是冲你来的。对我,还不是穆渺渺从中使坏。”
“嗯。”符昭应了声。然后他对穆青然说,“昭哥今儿要带兰斓进宫,你也一起去。”
穆青然一听,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自从回京,这也过了不少日子,兰斓有伤的借口不能一直拖下去,再重的伤也该痊愈了,再推的确会暴露。
穆青然勉强应道:“我去做甚?”
“自然是给父皇把平安脉。”
穆青然点点头。只是觉得三人一起进宫有些怪怪的。
两人先骑马来到兰斓的住处。
兰斓自从住到这里,一直由陌影暗地里保护。
当她从黄莺嘴里得知符昭的身份后,吓得差点丢了魂魄。
心想,自己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得遇大舜国赫赫有名的勇武王爷榕王。
都说榕王是阎罗王爷,竟然让自己做了他名义上的心上人。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太不可思议!
符昭觉得兰斓既然是与自己双修之人,怎么也得有点武功,才好糊弄于人,于是派了陌风过来,专门给她教授一二。
陌风哪敢,这兰斓虽说是主子名义上的心上人,当不得真。但他还是放不开手脚。
最后符昭给他下了死命令,又答应给他涨月银,他这才忐忑不安地来到兰斓面前,一板一眼地给她教起了武功。
符昭不知啥考虑,让陌风先给她教骑射。陌风只好依言进行。
此时的兰斓再无以前的警惕,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当时才认识榕王时,还担心人家馋自己的身子,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人家那般高贵,像神祇一样的人儿,高不可攀,哪是自己肖想得起的?
还有榕王身边的那个俊俏公子,原来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心中暗暗称奇。
两人的关系匪夷所思。也不是她这种人可以胡乱猜想的。
于是便敛了心思,跟陌风认真学起了武艺。
那陌影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两人整日一起练功,颇为不悦。
他找到符昭撂挑子。“主子,既然有陌兄在兰斓姑娘身边保护,还用得着属下继续守着?”
符昭想想,也对,便将他的哨撤了。
没有了陌影时不时过来阴阳怪气地骚扰一下,陌风感觉怪怪的,有点不习惯。但主子有令,自己也不敢违背。
陌风也是个实诚的,教得甚是认真。
兰斓虽不会武艺,但会骑马,而且只是教一些简单的招式,人也聪明,学得倒也挺快。
当穆青然和符昭来到兰斓住的院子时,兰斓和陌风都已准备停当,今日特意给兰斓准备了马车。
穆青然看到兰斓见到符昭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神清亮,笑容淡淡,还有些羞涩。
看起来倒不是个心思多的人,心下稍有些安心。
只是可能是第一次要进宫面圣,有些紧张,鼻头有轻微的细汗渗出。
陌风则是一脸憨态,自觉地做起了马夫。
四人一路往皇宫方向而去。
在御书房外候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