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白日里穆渺渺搞的这一出,让穆灼华当着那么多客人丢尽了脸面。
他极力克制,当客人走后,他下令穆渺渺跪在祠堂里,面对祖先牌位反省思过。
穆渺渺独自在祠堂里被罚跪,思过不一定有,但思前想后倒是一刻不停。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怎么回回都不顺自己意?
再加上白日里,那婆子的话,又把自己的思路搅散了,自己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若不信,那婆子手上的金簪明明就是那个倒霉大姐的;若信,那姓沐的又是怎么回事?这两者中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越想越头疼,最后,跪在蒲团上,不住地打盹,后来直接俯趴着睡着了。
后半夜时,突然一丝异样的声音,将她吵醒。
她立起身子,转头往外看去。
只见淡淡的月光下,一个白惨惨的人脸趴在窗户上,望着自己。
这一看,穆渺渺吓得当场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下人听到祠堂传来的惊叫声,赶紧过来,一看穆渺渺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又见窗户上挂着的可怖的人形纸片,上面涂了荧光粉。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回禀了穆灼华。
穆灼华正要上朝,一听下人回禀,便知肯定是有人恶作剧。
想到二女儿白日里整的那一出,一定是有人不忿,过来报复。
这种事也不好张扬,便让人请了郎中过来给穆渺渺看诊,因为生气也没过去看望一眼。
沐雅居,穆青然一看时间,有点晚了,赶紧简单收拾了下,胡乱吃了两口便出门了。
一出门,便见到霍逸牵着两匹马,站在外头等她。
他不悦地看着她,“懒虫,本公子以为你要放玉清道长鸽子。”
“岂敢!昨儿太累了,就多睡了会儿。”穆青然心虚地道。
霍逸撇了撇嘴,也不跟她多计较。
两人一人一马,往郊外白云观而去。
两人来到山下,系了马牵绳,便拾级而上。
山环水绕白云间,白云观就在半山腰的缓坡下一处平地。
一路上,花香鸟语,景色宜人。
两人兴致都很好,一路追追打打的,穆青然想装淑女范都不行,霍逸总是要折腾出些花样,让她不能好好走路。
穆青然突然想起昨日问霍逸的那个问题,便又鼓着霍逸回答。
霍逸耐不过她纠缠,“先说好,丫头千万别生气。”
听他这口气,穆青然越发好奇,连连点头。
霍逸艰难开口:“本公子只是说她大姐被我卖到了醉春阁。”
“什么?”穆青然顿时怒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瞪着霍逸,像要吃人一般。
霍逸用手挡着脸,讪讪道:
“勿急,等哥哥把话说完。本公子威胁她,若再胡言乱语,就把她也卖到醉春阁,与她大姐相伴。”
听到这里,穆青然哪里还能听下去!挥拳就追。
霍逸慌忙就往山上跑,“本公子不说,你非要让本公子说,说了你又不乐意。女人的心,海底针,诚不我欺也!”
霍逸边跑边埋怨。
穆青然跑得气喘嘘嘘,又打不着人。
只得又问:“你为何要如此说?”
“本公子让你听完,你不听,现在又问?”霍逸埋汰她。
“那你到说说,若是有道理,本姑娘就饶了你这回。”
霍逸道:“都怪榕王,他昨夜去相府为你报仇,吓得你庶妹卧床不起,这一病不知到何时?否则,穆二小姐保不准已开始谋划到醉春阁找你了。”
“只要这小娘们到了醉春阁,哼哼......” 霍逸得意地做了一个“你懂的”姿势。
什么?符昭昨夜还出去过?自己怎么不知道?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怪不得昨夜上半夜那么乖巧,原来是为了溜出去给自己出气!
穆青然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
可是,一转眼,看到霍逸那得意的眼神,又来气了。
原来这厮玩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亏他想得出!
不由得气笑了。
“你还怨榕王,他那法子我看比你的来得直截了当。”
“你晓得什么,诛人诛心,只要一次灭了她威风,她就抖不起来了。否则,她整日琢磨着害你。你每次反击只是蜻蜓点水,搔个痒痒,麻不麻烦?”
霍逸手一挥,“哥哥这次就来个大的,一下子将她打倒,让她再无翻身余地。”
穆青然一听,倒是有几份道理。
只是如此一来,自家爹爹的老脸可是丢尽了。
哎,就为这亲爹,自己真是有些心肠太软了。只是希望穆渺渺知趣点,不要死揪着不放,否则,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一个小童见两人上来,问了名,便要把两人引进山门。
霍逸见此情景,忙道:“丫头,那玉清道长找你说话,本公子就不碍他老眼了,本公子先到山上溜溜,你且进去。”
穆青然想想也好,便随小童进了山门。
玉清道长倒是个随和的,正兀自坐在院中木椅上,对着面前小几上的一盘棋,独自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