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然想,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才不相信鬼魂之说,可是自己明明是穿越过来的,而且占着别人的身体,这如何解释?
心中有点犯嘀咕,不知自己这副身子能否顶得住这老道的妖法。
看着穆渺渺直逼自己的眼神,她冷冷道:“你何意?”
穆渺渺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你以为本小姐不晓得,你这是借尸还魂。若你老实交代,本小姐可以放过你。”
“不然,一会儿,简愚道人将你的魂魄逼出,看你还怎么回到我大姐的身体!到时,你可是孤魂野鬼一个,再也无处可去!”
穆青然听着她得意的语气,一抬手,一把将她甩到一边。
冷笑道:“可笑,莫不是你如你姨娘般,害死了人,半夜做恶梦,怕被你害死的你大姐的魂魄来找你算账吧?”
穆渺渺没想到这个沐太医这么大力气,被摔得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环儿赶紧上前扶起她。
穆渺渺恼羞成怒,“眼看着自己魂飞魄散了,还嘴硬,你等着瞧!”
穆渺渺向身后的简愚一招手,“简愚道长,开始吧!”
简愚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其实,在穆渺渺与穆青然对话的当儿,他已经在一旁观察了半天。
他觉得好奇怪,他从穆青然身上很难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只见她脸色润泽,脑门清亮,周身气韵充足,阴阳相协,哪有鬼魂附体的半点影子。
不过自己那一套吓唬人的法术,挨个儿使一使总能吓唬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他离穆青然三米的距离,停了脚步。对穆青然喝斥道:
“大胆妖魔,竟敢借尸还魂,来到人间,做法害人。今日就让贫道为民除害,让你有来无回!”
说罢,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手里拂尘乱舞,穆青然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做甚。
只见他念着念着,声音越来越大。没想到这个老道,声音谙哑,但底气十足,声音很有穿透力。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都被这声音震得耳膜鼓胀,似要震碎人的心神,于是众人纷纷往后躲得远远的。
穆青然只觉得聒噪得难以忍受,真想将此老道踢飞。可是那么多人远远望着,自己一时还不能暴露太多,便强忍着。
她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从袖袋里拿了颗平心静气丸吃下。揉了两个纸团,捂着耳朵。
她脸上挂着一丝戏谑,且看这老道接下来做甚。
这么大的响动,如何不吵着正厅里饮宴的人,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围观,互相窃窃私语。
穆灼华不知出了何事,也走了出来,一看这仗势,疑惑间眼风一扫,看到穆渺渺在一边与下人不知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心想,莫不是又是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在搞事?
不禁怒声:“渺儿,你这是在作甚?不晓得今儿府上有那么多贵客?”
穆渺渺一看,自己爹爹出来了。她巴不得自家老爹一起看看这个沐太医的真面目,赶紧上前道:
“爹,前些日子,渺儿身体不适,到白云观请玉清道长瞧瞧。玉清道长对女儿说,府上阴气不散,怕是有鬼魅搅扰,需祛祛邪气,方能消灾,否则相府不宁。”
“可是这跟沐太医有甚干系?”
穆灼华一脸不悦,不明白自己这二女儿为何就跟沐太医杠上了。
穆渺渺道:”爹爹晓得的,娘生前半夜被鬼魂索命之事,还有沐太医与嫡姐十分想像,爹爹不觉得蹊跷吗?女儿与玉清道长提了此事。”
“玉清道长对女儿说,这个沐太医有可能是借尸还魂。今日正好,沐太医来府上,玉清道长便派了简愚道士来府上做法驱逐鬼魂。”
穆灼华越听眉头拧得越紧,当穆渺渺提起二夫人的事,便想起那夜,乔绿被自称为婉兮的鬼魂索命之事,此事的确有些诡异。
再说,玉清道长他自是晓得的,经常被高门贵族请去做法事,很是受人尊敬。
想到这儿,穆灼华便不再言语。虽然自己一直谨记孔夫子所谓的子不语乱力怪神,但那晚乔绿屋里发生的事情,他一直难以破解。
他望望简愚,又看向沐太医,心中疑惑。简愚似乎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沐太医看起来也好像不那么紧张,还有些戏谑的样子。
符飏与尉迟云若也站在一旁观看。
云若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歪头悄声对符飏道:“夫君的眼睛就是被沐太医治好的。若沐太医真是鬼魂附体,也应该是个好鬼。”
符飏一听,眉头皱起,低声怒斥,“休得胡说!”
云若一听,赶紧闭嘴。两人成婚以来,夫君对自己十分温和体贴,这是第一次急言厉色,不由得低下了头,不再乱说话。
游子渊牵着纤纤的手,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两人刚刚还甜蜜地在一起答谢宾客,此时眼里却蒙上一层冰霜。
游子渊对纤纤道:“肯定是你二姐看不惯沐太医与榕王交好,自己巴结榕王巴结不上,便请了什么劳什子道士,来给沐太医抹黑。”
穆纤纤忙点头称是。“我二姐简直疯魔了,我看该驱除魔怔的应该是她。”
此时,萧家世子也在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