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然没想到,回来还没过几日安生日子,相府差人送来一封请柬,邀她参加游子渊和穆纤纤的订婚宴。
订婚宴本来应该在男方家举办,因游子渊家在扬州,便由穆灼华作主放在相府办了。
鉴于穆渺渺三番两次纠缠榕王,穆灼华便没好意思邀请榕王。
这种王公大臣家的婚丧嫁娶之事,穆青然虽没参加过,但她知道这都是京城上流社会难得的交际机会,能参加的肯定都会参加。
而且穆灼华位极人臣,收到请柬的都巴不得参加呢!
所以,届时到场的人肯定很多,沐青然有些头疼。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个便宜爹要请自己。
比起那些官僚、贵妇和贵女,她更不愿待见自己那个庶妹穆渺渺。
只要跟她在一起,她准要出点什么幺蛾子。
符昭看她不喜的样子,淡淡道:“不愿去,就拒了。”
穆青然想想,还是去吧。毕竟穆纤纤跟自己一直感情还不错,自己做大姐的,人家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应该参加的。
不仅要去,还要准备礼物。
她好头疼,这些礼尚往来之事,她没有一点经验。
她与笙娘上了一趟东街,到金银铺准备买几样首饰。
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太医身份,妥妥的一个男人。立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挑了一对羊脂玉玉佩。
两人走出金银铺没多远,就见霍逸一身大红锦袍,骚气十足地飞跃而来。“丫头,作甚?想哥哥没?”
笙娘一看到霍逸这骚样,瞪了他一眼,但她也知道穆青然与他关系好,也就没吱声。
穆青然正好要找他,“后日,相府三女儿与状元郎的订婚宴,邀我参加。”
霍逸一听,手摩挲着下巴,眯着桃花眼,耐人寻味地道:“有意思,有意思!到时,霍哥也去瞧瞧热闹。”
穆青然一听,严肃地对他说,“你可别捣乱,好歹是本小姐的娘家。”
霍逸笑嘻嘻道:“晓得,晓得,本公子再怎么不长眼,也不会在老丈人家惹乱子,只是你倒是要小心你那个庶妹,她可不是个省心的。”
穆青然道:“我自然晓得。”
穆青然突然又想起曹姝,“姝妹妹可有消息?”
霍逸一听,有些头疼,“那个酒疯子倒是来了封信,说是过段日子要来京城。哎,不说她了,不说了。走了。”
穆青然刚想说,姝妹妹与其他人在一起时,可是滴酒不沾。还未说出口,人已经跑远了。
哎,霍逸这是真傻还是装傻,哪个小姑娘无缘无故喝那么多酒找罪受!
对游子渊和小妹的订婚宴,穆渺渺是一万个不喜。
自从那两人定亲后,她整日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听说这次定婚宴,爹爹请了沐白青。
她一下子,像打了鸡血,瞬间来了精神。
她算好了日子,去白云观请玉清大师。
可是当她和环儿来到玉清观时,却扑了空。道观的弟子道:玉清道人出门远游尚未归来,让她稍等两日再来询问。
穆渺渺可不想错失这次机会,但也没法子,只能先回去。不行,后日临时再来瞧瞧。
她和环儿往回走时,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低沉的一道声音:“小姐请留步。两位可是要找玉清道人?”
穆渺渺闻声转头,发现有一人站在身后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那人五六十岁的年纪,手里拿着一尾拂尘,一身青色长袍,面留胡须,黄瘦干瘪,深目高颧。
穆渺渺一看,忙回答:“正是,不知您是哪里的高人?为何晓得玉清道人?”
那人摇着拂尘,淡淡道:“贫道名叫简愚。是玉清道人的友人。此次是专程来拜访他的,不知小姐找玉清道人所为何事,兴许贫道也能帮忙一二?”
穆渺渺一听,正是瞌睡遇到枕头,岂不正好!
只是不知他本事如何?于是故意拿捏道:“本小姐请玉清道人可是要鉴别一个人是否是借尸还魂,你可有这本事?”
简遇一捋胡须,不以为然道:
“此种制服鬼魂附体,借尸还魂之事,乃我道家通常本事,没什么稀奇的。去邪扶正,清除妖孽,乃道家之本份,只要小姐开口,贫道必义不容辞!”
穆渺渺一听,甚是高兴,便向简遇走去,与其商议起到相府镇压鬼魂一事。
简遇看到穆渺渺上道,嘴角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冷笑意,然后立刻正色,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两人谈好了时间地址,穆渺渺突然犹豫了一下,又问,“若此人并非是鬼魂附体或借尸还魂,如何?”
简愚两眼盯着她,“小姐以为如何?”
穆渺渺故意道:“本小姐一介弱女子,哪里懂那些杀伐手段?”
简愚心领神会,轻咳一声,凛然道:“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妖魔的确难以现形,深不可测。所以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穆渺渺一听,正合自己心意,甚至庆幸遇到了这个简愚道人,若是玉清道人,定不会如她所愿。
穆灼华作为相府的一家之长,这几日甚是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