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看她不说话了,有点疑惑,“怎么了?”
穆青然忙抬起头来,转回心思,故意找话道:“昭哥今晚在宫宴上,可有看得上的女子?”
符昭眼眸闪了闪,故意道:“嗯,个个都花枝招展的,像花蝴蝶一般,香粉扑鼻,金钗翠玉晃眼,把本王迷得都睁不开眼了,什么也没看到。”
听他这一描述,穆青然嘴都笑歪了,笑够了,又叹口气。
“哎,可苦了德妃的一番安排!”
穆青然突然想起一事,赶忙把手里捏了半天的灯笼递给符昭。
符昭眉毛一扬,惊奇道:“送给昭哥的?”
“嗯。”穆青然脸上漾起一丝娇嗔。
符昭撑开折叠的灯笼,用火折子点着里面的蜡烛。
明亮的光亮立刻将灯笼壁上一只老虎图案映衬了出来,那老虎色彩斑斓,憨态毕现。
“瞧瞧,像不像你?”穆青然逗他。
符昭嘴角扬起,抬头望天,抵制着自己的笑意,“本王何时变成小猫了?”
“在本姑娘面前,你必须是小猫。”穆青然笑着大步朝前走去。
“那青儿是什么?母老虎还是小耗子?”符昭戏谑道。
“我是这个。”穆青然顿住脚步,拿出自己的那只灯笼,也点着了。
符昭一看是一只莲花型的灯笼。
符昭一看那莲花造型甚美,不由得眼含情愫,款款道:“还是青儿雅致。莲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与归,宜其室家。”
穆青然听后一愣,随即大笑。
心想,这符昭还颇有文化,将《诗经》中的“桃之夭夭”,顺嘴改成了“莲之夭夭”,这是故意逗自己呢!
不由得赞叹,“改的真是妙,昭哥也是有诗情的。”
符昭笑了,“无它,只是心中所想,希望早点将青儿娶回府。”
穆青然心中不禁涌上一种别样的情绪,只能呵呵笑着。
俩人各提着一只灯笼,一前一后,边走边说笑着慢慢走远。
不远处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的霍逸看在眼里,眸光淡淡,嘴里嚼着根小柳枝,似笑非笑,眉头却有些凝滞。
有人突然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霍哥,在瞧什么?”
突然出现的曹姝顺着他的目光便看到了穆青然和符昭的背影。
曹姝道:“沐姐姐和榕王关系真好!沐姐姐为何又扮成男装了?”
霍逸一看,曹姝跟了过来,斜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说起曹姝,在潞州发现霍逸消失后,便跟踪而来。
曹帮的航运遍布各处,曹姝又留了心。
自然知晓他去了哪里,心中还气恼,这霍哥太不够义气,自己独自浪迹天涯,也不带自己。
她来到京城的济世堂,问到霍逸,这才找到人。
霍逸一看这位跟自己称朋友的女子竟然追自己追到了京城,一时无语。
曹姝是个爱玩的,本想元宵佳节跟着霍逸出来玩,谁想,他竟然自己先溜了来,便只能自个找过来。
霍逸无奈地向她挥挥手,“不好玩,回了。”
“哎,急什么,本小姐还没转呢?”
两人你逃我追地走远了。
这边,穆渺渺看着姓沐的与榕王两人离去的背影,全然忘了自己脸上糊着的泥点子,眼含怨毒之色。
今日两次让榕王看到她不堪的模样,不觉伤心不已。
环儿上去扶她,不料自己也滑倒了。
正赏完花灯与几个学子一起往回走的游子渊,看到河边狠狈不堪的穆渺渺,低低冷嗤一声,转过头去,继续走路。
可走了没几步,终久不忍,他又转身回来。来到河边,伸手将满身脏污的穆渺渺从泥地上拉起来。
穆渺渺一看是游子渊,脸色更难看了,把衣袖从游子渊手里狠狠抽出来,赌气道:“不用你管!”
游子渊没好气地道:“本公子是看在恩师的份上,帮你一把。你以为我对你还有何心思?你这种女子,不要也罢!”
说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污泥,转头就走。
穆渺渺一听如此绝情的话,哪里受得了,以前都是她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自己的道理。
她不由得叫骂道:“本小姐才看不上你,乡下来的臭小子!”
一帮学子转头看到游子渊怜香惜玉竟然遭到怒骂,不由得嘲笑起他来,“游兄,你这是何苦,这种女子,不值得可怜!”
游子渊黑着脸也不解释,只顾闷头走路。
穆渺渺忍着伤痛,由环儿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回走,心里又恨又伤心。
因为浸了水,受了风寒,当晚便病倒了。
穆灼华已经从宫宴上回来,下人来报,说二小姐病了。
穆灼华匆匆过来一看,穆渺渺果然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虚弱不堪。
他把环儿叫来,问了缘由。
对着老爷严厉的目光,环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描述了看花灯时发生的事。
穆灼华一时气得青筋暴露,对着穆渺渺骂道:“逆女,你把你爹的老脸都要丢尽了!此后,你的婚事自己瞧着办!”
穆渺渺躺在床上,只是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