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穆渺渺好不容易等到爹爹下朝回家,便跑到书房,央求爹爹带自己参加过两日宫中举办的元宵宫宴。
穆灼华当然晓得自己的二女儿是个什么心思,带进宫还能做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这女儿为什么还不死心?那榕王何等样人,他比谁都清楚。
通过雾山剿匪一事,他发现这榕王最是腹黑,做事深藏不露,以单薄力量扳倒了皇后和冀王,那可是有阮家强大的支持啊!
他都怀疑,榕王对自己的婚事早有打算,只是他不说而已。
再加上那次百官宴,穆渺渺让他这个老父亲出尽了丑,他怎么可能再带她进宫。
再说,女儿已有婚配,如何再许他人!
唉,自己这二女儿,那做法怎么和那个二夫人乔绿一模一样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由得心中烦躁。
最后,穆灼华自然是一口拒绝了穆渺渺参加宫宴的请求。
穆渺渺一看爹爹这态度,不禁悲从中来,声泪俱下道:“渺儿如今没了娘做依靠,爹爹再不帮女儿,女儿以后该如何活?”
经穆渺渺这一闹,穆灼华想到还在牢里的乔绿。
心想,该带着两个女儿去看看她们的娘。
也许如今的乔绿痛定思痛,会与以往有所不同。或许还能劝劝女儿,断了这份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第二日,他带着两个女儿到大牢去探望被关押的乔绿。
穆渺渺和穆纤纤都是第一次走进大牢,一路上忐忑不安。
一进牢房,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污浊超过了两人的想象。
想到自己的亲娘就日日关在如此肮脏不堪的地方,心里难受得要命。
心想自己的娘怎么也曾是相府出生的,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能承受如此的环境?
穆渺渺一想到自己也曾如娘一般雇人杀过人,自己的嫡姐到现在还不知死活。
若有一日自己做的事被暴露,万一也被关在这里,那自己岂不是也要过这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这,不由得心头一颤。
乔绿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
此刻,只见她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像老了十岁。
以往那个光鲜亮丽的相府二夫人的形象全然消失了,此刻的她看起来,就是一个落寞的老妇。
牢房里也没什么床之类的,只有稻草,还有一个黑糊糊的破被子。
乔绿此时正两眼呆滞的靠墙坐着。看到有人过来,她的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一个曾经的贵夫人,一旦入了大牢,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她现在心如死灰,只等着生命的最后一刻。
往昔的种种,刚进牢里的时候,她反复思量。
她觉得自己错了!自己一介相府嫡女,为何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她恨穆灼华,更恨自己!
她恨穆灼华,是因为夏婉兮都死了,还不扶自己为正妻。恨自己是因为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做妾室。
现在她唯有担心的是两个女儿。
她正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牢门开锁的声音。
她茫然的扭过头,看到熟悉的三张面孔,正朝她望过来。
她有些愣怔。
“娘,娘!”两个女儿同时喊了起来。牢门一开,便冲了了进来。
乔绿也反应过来,扶着墙站起来。看着两个女儿,向她们伸出双手,三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穆灼华一脸阴沉地站在一边,心中也不好受。
抱头痛哭了半天后,乔绿说身上脏,推开了两个女儿。
她抹着眼角的泪渍,问穆渺渺,“婚事如何了?”
穆渺渺撇着小嘴道:“那游家过两日便要来定婚事。可渺儿不想嫁于游家,娘晓得的。”
要搁以前,乔绿定然支持女儿的决定,但现在的她就不这样想了。
“渺儿,那游家虽不在京城,但也是好人家。嫁入他家,就是嫡出的正妻。那游夫人,瞧着也是个好相与的,有何不好?”
穆渺渺不悦道:“娘,你可知,榕王被定为太子,皇上正在为其选妃,渺儿哪里配不上他,渺儿要试试,只是爹爹不肯。”
乔绿一听,叹口气,“渺儿,榕王以前不在意你,做了太子,你更是高攀不起。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好女儿,不要固执,安心嫁给游家。”
穆渺渺一听,一直支持自己的娘都不向着自己,转悲为怒,一时口不择言。
“娘,都怪你,你杀人之时,为何不做的干净?你如今身处囹圄,让女儿颜面尽失,如何与那些高门贵女相争,你为何做事不想想女儿?”
乔绿一听女儿的指责,心中悲凉,扫了一眼沉默的穆灼华,咬牙切齿道:
“渺儿,要怪就怪你爹。要是他早早将娘扶为正妻,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穆灼华一听,不由怒道:“你临死还不知悔改,当初是谁答应嫁过来做妾,要甘愿俯低作小,不生事端。”
“渺儿如今这个样子,跟你脱不了干系,你真是枉为她娘!今日就不该带她们来。”
说罢,对两个女儿道:“咱们回去!”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