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娘沉吟片刻,也许情绪压抑的太久,此时要完完全全地把心里藏了太久的话说出来,一时有些堵。
她捂着胸口,喘了半天,然后深叹口气。
“其实是老奴自作主张,假装夫人生气老爷纳妾而逃离。一开始,老奴带着青儿逃出火海时,是想去夏家求救的,但发现有人追踪。老奴害怕有人要害小姐,就带着小姐逃到了南溪。”
穆灼华追问,“是什么人在追你们?”
笙姨摇摇头。
穆灼华此时眉头蹙紧,眼眸暗沉,一丝厉色从眼中溢出。
“为什么不告诉老夫?”
“老奴不敢。一是怕老爷不信,二是拿不出证据,又打草惊蛇,被人算计。”
“既然这么担心小姐,为何又不辞而别?”
“因为,有一日老奴发现府里来了一个人,那人在云阳家里起火前几日,频频出现在院子周围。老奴想告诉老爷,可不知为何被二夫人发现。”
“她假意给老奴奉茶,老奴只喝了一口,便变得聋哑。二夫人又借故把老奴赶出府。老奴无法言语,又被二夫人盯着,只能回了南溪。”
穆灼华听到这些,眼中已涌起熊熊怒火,
“那人是谁?”
“那人老奴只在府里见过那一回,我听他喊二夫人表姐。后来是否又来,老奴就不晓得了。”
穆灼华思忖片刻,乔绿倒是有一个表弟过从甚密,于是对门外喊道:
“来人。”
他让下人带几个帮手去把乔绿的表弟带到府上。
这个乔绿,自己一直还以未能给她正室名份而心存愧疚,于是百般谦让于她,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不由得慨叹,“位居高位又如何,后院不宁,妻离子散,我穆灼华实在对不起婉兮!”
穆灼华想到穆青然,强压怒火,“笙娘,你说青儿大婚与乔绿又有何干?”
笙娘抹着眼泪:“这个,老奴只是猜测。老奴想,乔绿对夫人都如此,对小姐又能好到哪里去?老奴听说小姐后来越长越丑,老爷就没有想想这是为何?难道就没人对小姐使坏?”
听到这里,穆灼华心中一懔,想起沐公子,那沐公子说他原来脸丑是因为被人使了毒,难道青儿也是?
穆灼华细思极恐,不敢想下去了。转头看向笙娘,“你的意思是青儿被人下了毒?”
笙娘道:“不然呢,自小长得就像小仙女的小姐如何慢慢变丑了?”
“青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道还是乔绿干的?”
“老爷,是不是她干的,老奴不知,不知老奴能否见一下二夫人。”
穆灼华一脸的冷意,“她现在正躺在床上,得了心病,老夫请了御医给她诊治。你过去瞧瞧吧。”
穆灼华在前,笙娘在后,进了乔绿的房间。
自听到笙娘来了后,穆青然就给乔绿在身上施了银针,不一会儿,乔绿清醒了许多,说话也不那么含糊了。
乔绿觉得舒服多了,便在赵嬷嬷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穆渺渺听说穆青然被父亲请来给娘诊病,气疯了,跑来看到穆青然就骂:
“姓沐的,你好大胆,你害惨了本小姐,如今你又来害我娘。”说着,就要上来撕扯穆青然。
赵嬷嬷忙拦住穆渺渺,“二小姐,沐太医是老爷请来给夫人诊病的。沐太医方才给夫人施了针,如今已有起色。二小姐莫动怒。”
穆渺渺瞪了穆青然一眼,忙到乔绿身边,看到母亲的情况的确比清早的时候好了许多。
但她依然不依不饶,“姓沐的,本小姐不知道你要做甚,你要是胆敢对我娘动手脚,本小姐跟你拼了!”
穆青然冷嗤一声:“我要是给你娘动手脚,你娘早死了,何止于现在还能坐起来。”
乔绿迷惘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也不相信面前的这个沐太医能有什么好心救她,但她又说不出什么。
此时穆灼华领着笙姨走了进来,穆青然忙向穆灼华道:
“穆丞相,在下已经施了针,让二夫人的身体稍有好转。但夫人的病主要是心病,身体并无大碍,恕在下无能为力,先行告辞!”
穆灼华忙道:“沐太医莫急,老夫原配夫人的随身丫鬟或许能帮忙解了她的心病。”
此时大家都注意到进来的笙娘身上。
穆渺渺看到笙娘惊得一批。笙姨一直对大姐疼爱有加,对她倒是不喜,再见到笙娘,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你怎么回来了?”穆渺渺对笙姨嚷嚷。
“不得无礼。”穆灼华训斥道。
穆渺渺不满地住了嘴,站在一边恨恨地看着笙娘,她不明白为何此人突然出现在府里?
笙娘走到床边,看着刚刚心神有些缓和的乔绿,心中冷笑一声,嘴上却说:“二夫人,老奴看您来了。”
乔绿早已看到笙娘,本来死气沉沉的眼眸突然抬起,充满了惊恐。“笙......笙娘,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笙姨嗤笑一声,“二夫人,听说您得了心病,连太医都无能为力,也许只有老奴才能帮您解开心结,助您身体康复。”
乔绿惊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