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回了王府,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冰冷。回到观澜殿,阮侧妃已在门口等着迎接。
阮侧妃自然听闻,王爷的脸和腿都治好了,她也是欣喜异常,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个残障过一辈子。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在烛火的映照下,看起来,那腿依然是那样笔直修长,那身姿依然挺拔傲然,那脸上依然清峻光滑,似乎比以往更美了些,阮侧妃直勾勾地盯着符昭看。
符昭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如此晚了,在此作甚?”
阮侧妃讨好地道:“王爷辛苦,臣妾如何能安睡,侍候好王爷,才是臣妾的本份。”
然后,瑟缩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想跟着符昭进到殿里。
“既然冷成刺猬模样,还不快回去睡去。”符昭冷冷道。
“可是,臣妾想......”
“本王累了,陌风,送人。”
阮侧妃哪能甘心,此次王爷归来,并未带什么女子一同回京,她心中委实欣喜。
不知王爷舍身相救的女子,为何没有跟来,她有些疑惑。也许还有些她不知晓的,她决定查一查,否则她内心如何能安!
她自是已知王爷与北戎国公主和亲之事,她如何能坐得往。
自王爷回来,她夜夜来观澜殿外迎候,那日乍听王爷已回京,当日守到子夜也没见人回来。
第二日,半夜才归,但王爷一脸怒气,她白白挨了一顿冷脸,这日又是为何?
符昭躺在床榻上,两眼瞪着,如何能睡着?也不知青儿如何了,已经一日未见,虽然心上依然很痛,但还是不由得想起她。
北戎使团这次似乎铁了心,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上召见榕王,榕王态度坚决。皇上于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丞相穆灼华。
穆灼华专门到王府拜见榕王。
穆丞相面对榕王,心情复杂,此次来见榕王,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那日,在迎接北戎使团的晚宴上,见到符昭依然如故,听说的伤残毫无痕迹,心下大安。
当时乍听到榕王受伤严重的消息,他着实还担忧了一阵子,还侥幸万一女儿回来,榕王真残了呢?
此次来榕王府,即便皇上不使他来,他也应该来这一趟,毕竟自己的大女儿占着正妃的名份,却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自己的大女儿,自从她娘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后,就来到京城与他一起生活。
因他出身寒门,难有依靠,自是一心求取功名,整天忙于公务和应酬,很少关心这个女儿。
可能大女儿自幼丧母,胆小怯懦,小时长得甚是可爱,跟她娘有几分相似,可后来,大女儿不知怎么越长越歪。
他有些疑惑,问他那二夫人乔绿,乔绿道:女儿皆如此!女大十八变,有些越长越好看,有些就越长越丑,许是青儿即是如此。
听了乔绿这解释,他似信非信。反正,当女儿及笄时,皇帝召见他,说要把他那大女儿赐给三皇子榕王做王妃时,他甚是吃惊。
自己的女儿何德何能,配得上榕王?榕王那时已有功名,且相貌英俊,气质绰然,只是听说有些冷肃威严,难以让人接近。
只是皇帝下面的话,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皇帝神色有些尴尬地告诉他:皇后道榕王有隐疾,这是在那场与北戎的大战中受伤留下的后遗症。
他听后矛盾之极。但最后想想,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性格和长相,想要找到高门贵族家的好郎君委实也难,跟着榕王以后若真不能有孩子,能一世富贵安稳也是好的,便应下了。
坐在观澜殿里,正沉浸在回忆中的穆灼华,看到符昭从内室走了出来,赶紧收回思绪,向符昭施了一礼。
“奉皇上之命,微臣前来与榕王就与北戎联姻之事商议一番。”
符昭看到穆丞相这半年来似乎变得有些苍老,不知是否跟他那个女儿失踪有关,也不愿再提那事。“嗯,丞相大人何意?”
“微臣那个没福气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既然北戎表明那拓跋燕可作平妃,殿下何不应下?”
“穆大人,不必多说,本王心意已定,断不会更改。请不必再劝!”
穆灼华叹息道:“微臣斗胆问一句,微臣那嫡女至今下落不明,殿下可还愿意坚持婚约,若是有误殿下前程,想解除婚约,微臣也无甚意见。”
符昭沉吟半晌,“穆丞相,本王目前无意婚配,一切按原来的样子即可,不必更改。”
穆灼华疑惑道:“榕王殿下何意?”
榕王说得风清云淡,但态度坚决。“婚配之事,本王想自己决定。现下没有让本王上心的人,自是不想草草被安排。”
穆灼华自然已经明白榕王之意,也不再勉强,回去复命。
舜治帝看符昭百般不愿和亲,其他皇子,拓跋燕又不愿,一时有些气急,于是又召来符昭。
符昭态度依然坚决,但他此次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父皇若是想要那两座城池回到大舜,一旦战事再起,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夺来便是。”
皇上一怔,沉吟良久,为了那两座城池,以强迫亲儿子和亲的作法来取得,委实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