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还是来了,是放不下本王吗?”符昭幽幽地道。
他脸上的纱布已经揭下,疤痕看起来很狰狞,但眼神清澈明亮,嗓音低低柔和。
既然青儿什么都瞧见了,他也没必要再躲着了。
穆青然慢慢转过身,已是泪流满面。她慢慢走向他,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含笑带泪。
符昭看着她,想用手轻扶她那又不知涂抹了什么的脸,一想到自己手上的疤痕,又收了回来。
只是淡淡道:“本王以为又把你弄丢了。可是寻见你,又不敢见你,本王是不是很丑?”
穆青然看着符昭,努力挤出笑,“我也很丑,咱们彼此彼此!”
符昭苦笑了一下,“傻丫头,你以为能一直瞒过本王?”
穆青然委屈道:“我也不想瞒着殿下,可你不让我见你,这不是没有法子嘛,只能再扮回丑。”
符昭叹了口气,“让青儿劳累了,看你,人都瘦了。听本王的话,不可太辛苦!”
穆青然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并不劳累,我所做的不及殿下为我做的十之一二。”
“别叫我殿下,叫我昭哥哥。”符昭不悦道。
穆青然一下脸红了,“你坏,你坏透了,看你腿好了,我不打你。”
“本王腿好了,任由你打,反正本王有个小仙女,能治百病。”符昭温柔地笑道。
穆青然无奈,“殿下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青儿,我好想你!”符昭嗓音低低。
穆青然瞪了他一眼:“想我,还躲我?”
符昭一把握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揽入怀中,吻着她的发丝,轻声道:“等本王脸好了,再好好亲你。现在本王太丑,不想吓到你!”
这日一早,陌雨来报,“主子,漕帮曹少主求见!”
符昭听到曹遇这个名字,脸上一凛,随后冷笑一声,“他还敢来,今日本王就跟他算算账,让他进来!”
只见院门外,曹遇身形挺直,眼眸冷凝,抬脚走了进来,后面还捆着两个人。进到院里,那两人被推了进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溜子的亲哥罗茂生和怡香苑的头牌柔湘。
原来,罗茂生那日水上引火烧船时,突然发现榕王的身影,大惊失色。那时,曹少主与那姓沐的姑娘已不见踪影,榕王又逼上来,无奈便扮成曹遇的模样,演了那么一场戏,乘机跳水逃走。
那柔湘原本是他的老相好,很多信息便从她那儿得知。
那日夜里,他逃到柔湘处,柔湘将他做了伪装,藏匿于怡香院后院一隐密的屋子,想等待时机,再帮着逃往他处。
谁知,沿岸大大小小的码头、渡口,皆被漕帮密切封锁。
那水溜子被逮之后,抵死不交代与那漕船是否有勾结,官兵也在沿岸查得甚紧,生怕还有漏网之鱼。
这罗茂生向来是在水上过活,认识的人又多,一直难有机会溜走。
一日,怡香院来了一帮新上岸的商人,柔湘被一个大商人包了,脱不开身。罗茂生饥饿难耐,便偷偷溜出来找吃的。
不想,怡香院看门的老头,左看右看这人,不像来这找乐子的,便揪住他不放。
罗茂生一时难脱身,便趁其不备,一拳挥了过去,那老头哎哟一声倒地,这下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漕帮的弟兄正在四处寻人,这么大声响,如何能不晓得,罗茂生自然就落网了。
此时,符昭坐在轮椅上,由陌雨推着,来到了庭院。
曹遇上前一步,施了礼,“漕帮少帮主曹遇,见过榕王殿下。”
符昭脸上带了面具,嘴角挂着冷意,“本王与曹少主素未有交情,今日因何来此?”
曹遇神情严肃,脸色沉重道:“自然是前日之事,皆因本少主治下不严,帮中出现内鬼,趁殿下剿匪之际,与水匪勾结,致使殿下身负重伤。曹某不胜惶恐!”
“今日特来谢罪,请殿下责罚。祸首罗茂生,还有助纣为虐之人柔湘,今儿一并押来,请殿下治罪!”
此时,穆青然也听到院内的声响,走了出来。看到曹遇,面露惊诧。
那曹遇站在榕王面前倒也不怯,依然站得端正,不卑不亢。看到穆青然,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并不言语。
符昭听了曹遇一番言语,冷冷道:“曹少主,帮内出了内鬼而不自知,差点误了本王的剿匪大事,罪不可赦!”
“不过既然祸首已经缉拿归案,自有府衙处置,本王就不插手了。来人,将贼匪带下去,押往府衙大牢。”
柔湘一直趴在地上哭唧唧的,此时听了符昭的话后,更是嚎啕大哭。
陌雨、陌影二人立即过来将罗茂生、柔湘二人拖走。
柔湘一看两人,哭声戛然而止,恨恨地咬着牙道:“原来是你二人,算我眼瞎!”
说着,张嘴就朝陌雨的手腕咬上来,陌雨一个巴掌拍过去,柔湘立时昏了过去。
等二人被拖走,符昭命人将曹遇带到自己室内。
他盯着曹遇,不怒自威,缓缓道:“曹少主,趁乱将本王的女人掳走,并藏匿起来,本王倒想知道,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