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然道冷笑一声,接着又正色道:“不知今日之事,曹少主如何解释?”
曹遇沉默半晌道:“事情有些复杂,本少主怀疑本帮出现内鬼,与水匪勾结,沐姑娘放心,本少主定会调查清楚,给沐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穆青然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她担心符昭。她相信,符昭一旦知道她在船上,一定会上船救她的。那时,火势熊熊,他定会受伤。穆青然都不敢想下去了。
“曹少主,我要回去!”穆青然语气坚定地道。
曹遇则淡淡道:“沐姑娘,先养伤,等伤好了,本少主自然送你回去。”
“可是我现在就想回去。”穆青然坚持道。
曹遇脸色有些难看,“小翠,照顾好沐姑娘。”转身出去了。
穆青然一时气急,又无可奈何。
霍逸按照老渔民指的方向,将船划了过来,但没发现任何人。
他不甘心,划着小船在水面上四处搜寻。
突然,他和顾念芙都发现了在一个漩涡处打转的小舢板。两人一喜,将船划了过去,在附近的位置停船上岸。
太阳高照,让人头晕眼花。霍逸和顾念芙一时也找不到人,便先上山找水喝,又采了点野果边吃边歇息。
“霍哥哥,这是什么地方?”顾念芙无精打采地问。
“东山。”霍逸懒懒道。
“你可曾来过。”
“不曾。”
“这曹遇到底玩什么?来这么一个隐密之地?许是要干什么坏事?”
霍逸皱着眉头,将吃了一半的果子扔了。干脆采了一支草,放在嘴里嚼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霍哥哥,我们抓条鱼烤着吃吧?”
果子很难吃,顾念芙也不想吃了,但又饿得慌,就提议道:
“嗯,你去抓。”霍逸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懒得动。那丫头杳无踪迹,也不知曹遇那厮会做些什么,他哪有心思吃东西?
顾念芙虽然又饿又累,但只要跟她的霍哥哥在一起,就很开心,她兴致勃勃地跑向水岸去捉鱼。
走着走着,突然,她脚下一硌,抬起脚,竟然发现一只小瓷瓶。她疑惑地捡起来,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来过?
她转向霍逸:“霍哥哥,你看,此处有个药瓶。”
顾念芙拿着瓶子朝霍逸晃了晃。霍逸低迷的眼睛懒懒地看过来。突然他那微眯的眼神瞬时瞪大,浑身的疲惫似一扫而空。
他腾地站起来,跑过来,抢过瓷瓶,仔细翻看,然后嘴角张开,兴奋地道:
“此瓶定是那丫头的,方才定是那曹遇将她带到了此处。”
他那邪媚的眉眼眯了眯,眉宇皱紧,脸上浮起一抹杀意,“曹遇那厮带沐丫头来这做甚,他胆敢对沐丫头不利,本公子和他拼命!”
顾念芙从未看到霍逸这种眼神,怯怯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继续找!”一贯玩世不恭的霍逸,眼神闪现出少有的坚毅。
说完,把瓷瓶装进怀里,回头朝山上走去。
南溪县郊外一所宅子的内室,宽大的床上,符昭平平地躺着,眼神无光,身上自上向下裹着厚厚的纱布。
陌雨请来了江南府道最好的大夫给榕王诊治。另一间屋里,陌风也伤痕累累,默默地躺在床上。
屋外,陌雨看向大夫。大夫道:“榕王生命已无碍,但双腿难以再站立,面部和身上烧伤委实严重,再难恢复原状。”
这已是他们请的第三位大夫给出同样的诊断了。这几位大夫都是江南府道很有声望的大夫。
听了大夫一成不变的诊断,陌雨、陌影心痛不已。他们的主子一世英明,俊美无双,如何成这副模样!
屋内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陌雨,沐姑娘寻得如何?”
陌雨赶紧上前,惭愧道:“主子,尚无音信,属下会继续搜查。”
符昭声音低低,“本王这里不需要你们都在这里,你们都去寻。”
陌雨哪里放心,“可是主子,您这里需要有人护卫。”
“不必,本王都成这样了,不会有人再对本王不利的,你们都去找沐姑娘。”
“是,属下遵命。”陌雨退下。
出事后,他们已经到曹府、漕帮驻处及漕运船上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曹遇的影子,那日在船上看到的那人又是谁?
与曹遇在船上的几个人有的死于火中,有的受伤,但他们都说见着曹少主在船上,最后火势越来越旺时,被属下拉下了水,但陌雨当时在水里抓获的人里,并没有曹遇。
由此,漕运船起火案成为一个悬案。只有找到漕帮少帮主曹遇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而曹遇有可能劫持了沐姑娘,他能把沐姑娘劫持到哪里去呢?
今儿,他们驾着船继续扩大在水域的搜寻。
“陌雨,沐姑娘若说死了,但尸骨不见,就有活着的可能,或许被人救了?”陌影问陌雨。
“那边有捕鱼的,咱们问问?”陌雨答非所问。
陌雨看到一老头正在打渔,远远地问道:
“老人家,前几日有大船起火,你可晓得?”
“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