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天德炒了几个素菜,又混着炒两个带肉菜,蒸一锅米饭。
天德将桌子搬到场边的大梧桐树下,凉风悠悠,吃饭惬意。
水悦专从肉里挑菜吃,“天德哥,你做菜很好吃啊,比嫂子炒的都好吃。”
天德憨笑道:“我就是胡对付做菜,以前脑子不灵光,连咸甜都掌握不住的,哪有嫂子做菜好吃。”
香芹也道:“你是家里饭吃的多了,就觉得外面饭好吃,看我饿你几顿。”
水悦咬着筷子,想了想,“嫂子,天德哥切菜不如你精细,做出的菜没你的精致,但菜真的好吃啊,你没觉得?”
香芹自然知道秘密,也不说破,“只要不怕胖,好吃你就多吃。”
“才不怕,我咋吃都不胖,何况还是挑着菜吃。”
有两美女陪着,这顿饭天德吃的是贼舒心,都多吃了一碗。
饭后送走两人回去歇息。
天德打量一圈屋里,有她们帮忙,整个收拾整理一番,家里大变样。
不由感叹,还是女人会收拾家。
原来的香案撤掉,当时给师傅停灵用,烧香打卦的玩意,都在当堂屋堆了一堆,咋看咋碍眼。
天德不信神仙,也无惧鬼魂,更不会抽签打卦啥的。
找了一个蛇皮袋子,一股脑装起来扔到阁楼上。
这几天几乎连轴转,现在没事,躺到凉炕上,美美的睡个午觉。
一觉睡醒,日头偏西。
想起好几天都没有去地里看了,提着铁锨,准备顺便浇浇地。
刚出门,却有个妇女过来。
天德一看,还是熟人。“春秀婶子,你咋来了?”
春秀婶子应该快五十岁了,长得白白胖胖,年轻时应该很是漂亮,现在也算的上是个肥美人。
道长师傅精瘦精瘦的,却喜欢这肥肥美美的。
上午吃完饭,桌椅没往回收。
春秀婶子扭着肥胖的身子,走路都无精打采的,挪到大梧桐树下,一屁股就坐到小椅子上,把这老旧的椅子压的都吱嘎响。
“傻德啊,我跟你师傅那点事,你也知道吧?”
“嗯,春秀婶子,我知道一点。”
“婶子也不怕你笑话,这老道一走啊,我这茶饭不思,精神也差得很,你得给我襄治襄治。”
天德笑道:“春秀婶子,你这身子沉,吃不下饭,刚好还能饿瘦一点。”
“你这傻小子,净胡说八道,那是我心里难受,吃不下饭才是次要的,你还别说,就这几天,我觉着都饿瘦了好几斤。”
也不等天德说啥,又絮叨着说道:
“唉,你说这老道,十几年了就那模样,罗昊子罗昊子,长得跟个骡子似的,耐力又好,成天吹嘘能日破天,这咋说走就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都不给人留下一点念想。”
天德略微听明白了意思,想笑又觉得对师傅不敬,也没话可说,就闭嘴不言。
妇人又微红着脸,“不瞒你说,他走之前那个下午,还去了我那,精神头都还好着,跟个小伙子似的,生龙活虎的,一上去就是半个多小时,足足缠着我要了三次,这突然一走,这可让我咋活。”
这老妇人真是毫无顾忌,啥都敢说,天德听的很是尴尬,也佩服师傅老人家神勇,临了临了还这么厉害。
见天德不吭声,又催问道:“傻德啊,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啊,不然这一天天的,我真的难过啊。”
天德无奈道:“那春秀婶子,我给你号号脉吧。”
“你还会号脉?我记得罗昊子那老道都不会吧。”
天德会个屁的脉,不过有灵力托底,有神识傍身,查看一下体内情况,那是比号脉还准。
“春秀婶子,你不让我看看,我咋知道有啥问题?号脉师傅不会我会。”
聂春秀将信将疑,伸出胳膊。
天德三个手指头搭到春秀婶子腕关节,闭着眼睛,装模作样。
神识沿着经脉五脏肺腑转一圈,很快找到问题。
神思忧虑,导致脾寒胃虚,自然就吃不下饭。
再加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身体有应,导致阳虚阴亢,又没了老道给平衡,饥渴焦虑。
表现出外冷内热,五内如焚,心焦气短,不得安宁。
天德收回手指,张开眼睛。
“傻德咋样?有办法给婶子摆置摆置吗?”
“春秀婶子,有办法治,你得花一点点小钱。”
“婶子家里有那野山楂吧,另外你回去舀个半碗麦子,今晚泡上让出芽,到明天早上,把麦芽跟山楂一起炒干干的,然后用个石臼捣成粉末。
每天早上起来冲个两勺喝了,然后往后山老道坟上去转一圈,也不用烧纸,你吃饭就香的很,这个不花钱。”
“另外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中药铺子抓点药,这个是治你心里难受的,抓个三副,每天晚上喝一副,保准就好了。”
“傻德,你咋知道我上山烧纸了?”
“嗯,我看到有堆烧纸灰,另外也没别的人挂念老道,我猜就是你。
你有空就常去看看,不用花钱烧纸,心意到就行,老道保佑你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