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回青悄无声息地翻上尤游的床,他如今已经非常熟练了,完全不用担心出现之前,脚踢到小桌子这种事情。
尤游小心谨慎地拉上帘子,这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引起另外两个舍友的注意。
若是其他时候,他就算用力拉帘子发出声音也没什么,这是很正常的声音,但柏回青在他床上,他就莫名地觉得心虚,不敢弄出任何动静。
柏回青爬上床,立刻把尤游按进被褥里,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直到彼此呼吸凌乱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柏回青的手贴着尤游,熟练地撩.拨着怀里的人,登时让尤游羞红了脸,伸腿去踹他。
"这是在宿舍!"尤游用气音呵斥他的过分大胆。
这人也不怕被俩舍友听到声响,虽说他们旅游的时候,没少摸摸,但现在是在四人宿舍,还是要注重一点影响的。
柏回青乖乖收回手,凑到他耳边,轻轻吮着那薄红的耳垂,含糊道:"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
尤游还没来得及说话,斗嘴的俩舍友声音突然停了,尤游下意识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明达呀嘿地一声怪叫,嗷嗷着从床上爬起来:"赵路,今天不把你这张嘴缝起来,我他妈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姓,儿砸……"
明达原地一个大跨步,就从自己的床上跳到了赵路的床上,准备过去先把人揍一顿再说。
然而他还没站稳,就听一声:"嘎吱----咔!"
脚下的床板猛地下陷,明达反应极快地往前一扑,扑在了赵路的被子上,差点把被子里的人压得吐出一升血。
"明达你死定了!"赵路被压岔气了,说话都变了调。
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骂骂咧咧地就想要爬起来打架,但本就岌岌可危的木架子床哪里扛得住这么一跳一压,还是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轰隆"震颤的声音响彻整个宿舍。
"卧槽!"明达被这声音给搞蒙了,连连惊叫了好几声卧槽,"这啥情况啊?!"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傻逼,还不赶紧开灯!"赵路怒骂,要不是屁.股还卡在木板中间,今天晚上,他和明达只能活一个。
明达哦哦两声,如梦初醒,忙不迭地伸手,去摸索电灯开关。
赵路的床位靠门,电灯开关就在他床下面一点,伸手就能摸到。
"咔哒",灯管应声而亮。
宿舍再次被光明充斥,明达这才看清楚赵路的情况,差点没当场笑死。
也不知道是经年累月的体重压榨,还是明达日复一日的蹦跶效果,也可能是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他刚刚那个猛地要坐起身的动作,把压力给到了屁.股下的木板,木板不堪重负地折断了。
此时的赵路整个屁.股下陷在折断的木板中间,像是土里长出来的多肉植物屁股花。
明达笑虽笑,还是老老实实地爬下床,去床下面辅助赵路收回屁.股。
"我一推,你就用力往上拔。"
明达说着手上一使劲儿,赵路也配合地往上挪,但许是最近吃得太好,硬是没能成功,两人一通操作,赵路仍旧稳稳地卡在木板中间。
"生你这玩意儿有啥用,"赵路骂骂咧咧,偏头去搬救星,"柏哥,你快来帮帮我!"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床上,厚重的被子起伏,然而对面的人并没有回应他,像是没有听见,没有一点动静。
明达奇怪地走过去,拍了拍棉被:"哥?"
被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动,连头都遮得严严实实。
明达茫然地回头看了眼赵路,就算是睡眠质量好,他们从刚刚到现在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还推了下,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这哪是睡觉,这是昏迷了吧?!
他不信邪地又拍了下,这次他还顺手掀开了被子:"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话说到一半没了声儿,只见被子下本该睡着的男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大白熊。
大白熊的块头很大,大咧咧地躺在床的正中间,占了床一半的位置,玻璃珠般的眼睛里闪着无辜又懵懂的光。
明达:???
我那么大的一个柏哥呢?
赵路也懵了。
两人的目光短暂地交汇,然后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一直很安静,被蚊帐遮得严严实实地那张床上。
明达缓缓走到蚊帐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蚊帐的篷布,客气地问了一句:"那个……请问柏哥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