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姐,能帮我个忙吗?”凉山媳妇很不好意思的问房东大婶。
“干啥啊?”
“能不能帮我在外边搭个厦子。”
“搭厦子干啥啊?”房东大婶很不解。
“做厨房,在外边做饭,这样屋里就没有油烟了。”
“哎呦,你还真有想法,咱这儿的人都在屋里做饭,那被子衣服全是油,洗都洗不起来,你还是第一个能想出在外边做饭的人。”房东很赞赏这个女人,觉得她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样。
在房东大婶的帮助下,厦子很快就搭好了,把炉子、锅碗瓢盆整理好后,雅涵妈在新厨房里给雅涵做了第一顿饭。
“妈,我给你唱首歌。”趁着妈妈休息的当儿,小雅涵给妈妈一边捶背一边唱起了《信天游》:“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知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凉山媳妇笑着看着下午阳光下的女儿,王雅涵也看着妈妈, “妈妈,我爱你。”
在这个家生活了这几年,不管这对夫妻跟别人关系怎样,但对自己那是百分之百的好,此时这句“我爱你”是发自王雅涵肺腑之言。
凉山媳妇愣了,在这个个当时,“爱”这个字是出现在电视上的,现实生活中,谁要说这个字,那是比较脸红的。“你说什么?”
“我爱你!”雅涵又说道。
“这傻孩子。”凉山媳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县城里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农活的,他们需要在各个单位上班工作来获得酬劳。
王凉山求在县委工作的雅涵爷爷出面托关系,给王雅涵在县里最好的小学就读的转学手续,还给凉山媳妇在县里的锅炉厂找了个车间里车零部件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没有了婆婆和妯娌的欺压,凉山媳妇也开朗了起来,这天刚开完工资的雅涵妈拿出五毛钱塞到王雅涵手里:“雅涵,这个给你,当你的零花钱。想买什么都行。”
零花钱这种东西,对那个年代的小孩来说太稀有了,并不是所有小孩都有的,只有那种家里很有钱的才有。
王雅涵谢了妈妈,拿着钱就去找了好朋友——房东大婶的女儿张君,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两个人就蹦蹦跳跳去街上找走街串巷叫卖的冰棍小贩了。
在快到县城唯一一家商场时,张君先看到了一个推着卖冰棍的,赶紧喊:“喂,卖冰棍的。”她很大声喊着,生怕他走了。
那个人回头应了一声就停在了原地。两个小伙伴赶紧想穿过马路去。
这时,王雅涵看着这个叫东风的商场,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在自己生活过得地方也有这么一个商场,自己的妈妈也带自己来过。
恍惚间,王雅涵就有些走不稳,崴了脚。
“哎,你怎么了?”张君喊她。。
“我脚崴了,疼。”王雅涵蹲下来揉脚。
张君也蹲下身来帮着一起查看。
“到底买不买啊,别耽误我的时间。”卖冰棍的小贩可不会等的,说完就朝前走了。
等过了好一会儿,王雅涵才缓过劲来,站了起来。
“那咱还去买冰棍吗?”张君问,小孩子还是很馋的。
“买。”王雅涵刚回答完,就发现刚刚还攥在手里的钱没了。
二人原路返回也没有找到。
刚回家,隔壁房东大婶就大声问着:“你上哪野去了?”
“雅涵叫我买冰棍了。”张君回答。
“冰棍呢?吃了?”
“没买成。”
“狗屁。人家就是不想给你买,你还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人家去,你脑子被门挤了?”
“妈,不是这样的。都找到卖冰棍的了,但雅涵钱丢了,就没买成。”张君解释说。
“狗屁丢了。你就是个傻子,人家就是不想给你买,你还屁颠屁颠的。他们一家精的很,就像不拔毛的铁公鸡一样。”房东大婶最后还不忘再加一个“你就是个傻子”。
这些话,雅涵和雅涵妈都听到了,只是碍于人在屋檐下,也没有出去分辨解释。‘
倒是雅涵妈说:“妈再给你五毛钱,你明天请张君吃冰棍。”
“知道了妈。”
雅涵问:“妈,你知道有个叫“丰安县”的地方吗?”
“这是什么地方?”雅涵妈反问。
“我从别的书上看来的,这个丰安县就在咱们的蓬安市。”
雅涵妈想了想:“蓬安市就十个县再加一个城区,可从没听过你说的这个什么安县的地方,你不是看书记错了吧,再说了,你小孩子家家的认错字也是有的。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哦,也许我记错了。妈,我去写作业了。”
之后,见了面,房东大婶还是客客气气的,好像没有在背地里骂过雅涵一家一样。
王雅涵心里觉得很可笑。
凉山媳妇是个操持家务的好把式,之前在婆婆手底下,埋没了这项才能,如今,又展露了出来。
没到两年,雅涵家就省吃俭用攒了一大笔钱。
这天,雅涵爸妈买回了一台电视,当然了,是黑白的那种,因为彩色的他们买不起。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