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筱萦自然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想起自家店铺差人的事,霎时有了想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她附在蒋氏耳边说了几句,蒋氏点点头,说可以试试。
虞筱萦知道,这时候安慰的话人家未必想听,就问道:“大叔,我们可以去看看许姐姐吗?我有事想跟她聊聊。”
“当然可以,等会回村后,你们跟我一道回去吧。”许山想,有人跟女儿说说话也好,现在的女儿就像个闷葫芦,怎么都开不了口,急死人了,只知道哭。
于是虞筱萦她们便带着孩子跟许山回他家了。
到了许山家,一下牛车,虞筱萦就看到一个10岁左右、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在忙碌着。
许山向她招招手,让她过来。她连忙小跑过来,怯生生地喊道:“外祖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别人会打她一样。
他把蒋氏和虞筱萦介绍给她,对她说道:“盼娣,这是蒋奶奶和虞姐姐,快叫人。”
她怯生生地喊道:“蒋奶奶,虞姐姐!”
许山对蒋氏说道:“这就是我外孙女李盼娣了,她母亲是我女儿大花。”
“盼娣真能干!”刚刚看到她忙活的样子,虞筱萦真心地夸道。
“姐姐,谬赞了,这些都是盼娣应该做的,在家时要是做不好事情,祖母、父亲都会打盼娣的。”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手,以及那手上斑驳丑陋的伤痕,虞筱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起自己在她那个年纪、13岁的时候还在上初中呢。
对于现代来说,她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呀,虞筱萦一下进入了自己的思绪,忘了说话,话题也戛然而止了。
“你虞姐姐说的没错,盼娣确实很能干,是个好孩子。你母亲呢?”还是蒋氏打破了沉寂。
“母亲还在房间,今天都没有出来,也不肯吃东西。”她小声地回答。
“你带我们去找你母亲吧!”蒋氏说道。
李盼娣没有没有动,而是看向她外公,许山朝她点点头,对她说,“带她们进去吧。”
直到他说完,李盼娣才敢带着蒋氏她们去找她娘了。
来到许山女儿许大花房间。就看到她两行清泪,双眼深陷、骨瘦如柴、痛不欲生的样子,虞筱萦的心微微有些刺痛。
难道女人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吗?古代的女人好可悲呀,为什么从不想着靠自己呢?现代的女人可是能顶起半边天呢,独自美丽不香吗?
虞筱萦她们的到来,并没有激起她的一丝好奇,就连她女儿叫她,她也是一声不吭、仿佛置身事外似的。
看她这样样子,估计是很难开口了。虞筱萦把手上的孩子交给盼娣,让她帮忙抱一下,然后让她和蒋氏到外面等一下,自己和许大花聊几句。
等她们都退出去了,虞筱萦才开口道:“大花姐,你不想管许大叔、许大娘吗?许大娘因为你的事情,如今卧床不起,你就不想去看看她吗?”虞筱萦发现说完这些话,许大花的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
“既然你不管许大叔、许大娘了,那你的亲生女儿李盼娣你也不愿管了吗?你不怕自己不振作起来,她亲爹过来把她要回去,然后把盼娣卖得远远的。”
“从此你们母女再也见不到面,盼娣也因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此流落他乡吗?”虞筱萦下了一剂狠药,如果一个人不管父母生死,也不顾儿女死活,那真的没法沟通了,毕竟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不懂人的心理。
“他敢!”许大花终于瞋目切齿地开口了。
虞筱萦心里也松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不敢,你们不是都说’在家从父、出嫁随夫’吗?他可是盼娣的亲生父亲,盼娣可还没出嫁呢,他真做得了主。”
“你应该坚强起来,努力当盼娣的靠山呀。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盼娣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做,我什么都不会呀!我连儿子都生不出呀!”说完,她的眼泪又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大花姐,你先别哭了,听我把话说完。生不出儿子不是你的错,是李家人害你不能再生了,错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你不该把他们的错背在自己身上。”
见许大花开始思考了,虞筱萦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和祖母刚开了一间卖仙草果冻的铺子,想请你和盼娣来给我们帮忙。”
“因为我们也是刚起步的,所以工钱不多,也就每个人1个月1两银子,月底发当月的工钱。等以后生意好了,再给加工钱,你看你有兴趣吗?”
虞筱萦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以,1两银子不少了,我和盼娣都能干活的,一定好好给东家做事。”她终于抹干了眼泪。
虞筱萦本来只想请一人的,之所以请她们母女,是觉得这两人的眼睛很干净,不像坏人,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许山、李盼娣、蒋氏都在门外候着,许大花终于打开房门,和虞筱萦走了出去。
当看到俩人同时出来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虞筱萦竟然劝动了许大花?
当虞筱萦把自己想请许大花和李盼娣帮自己做事时,许山感激地连声说好,还说就是不给钱,他也同意许大花娘俩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