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川亲世今天提起,大御台所不会放过我。您已继位,我担心大御台所会上书要求严惩于我。”
伊势贞教故作忐忑不安,看向足利义昭。
足利义昭见她一脸担忧,心中得意,大手一挥说道。
“你放心,大御台所上书与你不利之事,我会全部压下。
只是你也知道,他的威望太高。我就算找借口压着,也压不了多久。
所以。。”
足利义昭只说了半截话,看向伊势贞教,目光炯炯。
伊势贞教伏地叩首,说道。
“公方大人放心,不用耽搁太久,大御台所很快就没有精力顾及我了。”
足利义昭一挑眉毛,问道。
“伊势老大人何出此言?大御台所英武果决,有什么事能让他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伊势贞教一脸阴沉,冷笑道。
“公方大人,我说了今日只是开胃小菜,细川藤孝没有机会反悔。因为从明天开始,京中会传出更离奇的谣言。
大御台所出身尾张国,当年斯波宗家灭门,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可他硬是杀了灭门之敌,夺回祖地,真乃绝世无双之男儿。”
足利义昭皱着眉头,说道。
“伊势老大人,现在没有外人在,你又何必说这些没用的。”
见足利义昭不爱听,伊势贞教笑笑,说道。
“公方大人,我这可不是刻意夸赞大御台所,只是陈述事实。
您可知道,什么样的谣言最能让人半信半疑?那就是九真一假,让人不由自主得想去相信。”
足利义昭看向伊势贞教,她的笑容意味深长,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意思是?”
伊势贞教冷声道。
“大御台所再厉害,单枪匹马又如何能报仇?必然是有人帮他准备武器,提供军势。
可他了然一身,一无所有。又能开出什么条件让别人帮他?对,他那绝世的美貌可真是动人心魄。
这些造谣生事之人,真是胆大包天。大御台所可是先代的未亡人,岂容她人诋毁贞洁。”
足利义昭倒吸一口气。
“你要毁了他的名节?”
伊势贞教幽幽道。
“不是我,是谣言会毁了大御台所的名节。
白手起家,谈何容易。多少姬武士都做不到,她们的自尊心又如何肯让她们相信,一个男人能够做到呢?
女尊男卑,刻骨铭心。大御台所再光耀人间,也抵不过千百年来的民俗传统。
总有那么一些大女子主义者,她们看不到大御台所的英武,只会用恶意揣摩他的成就。
也许是肉身借兵,也许是美人心计。底层人粗鲁直接,不知道哪里传出这些谣言,真是污秽到不堪入耳。
您说,大御台所这个未亡人,面对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又该如何自处呢?”
足利义昭若有所思,说道。
“男女之事,本就是越抹越黑。越是解释,谣言传得越是厉害。
事关贞洁,最好还是冷处理。闭门谢客,等待谣言慢慢淡去。”
伊势贞教点头道。
“大御台所为幕府做了这么多事,我们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污蔑?
幕府一定要派人四处抓捕胡言乱语之徒,为大御台所伸张正义。”
足利义昭会意道。
“舆情之事,越是弹压得狠,越是传播得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最后必然是越传越邪乎,闹得不可收拾。”
伊势贞教故作叹息一声,忍不住笑道。
“如此一来,必然波及先代,大御台所,甚至足利将军家的名声。”
足利义昭跟着一叹,说道。
“是啊,那可如何是好?
足利将军家乃是天下之望,名誉不容玷污。总得有人站出来,为足利家牺牲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公方大人,不如请细川藤孝出面,表露对大御台所的爱慕之心,成全她一番痴情。”
“这。。这不太好吧?大御台所是先代的未亡人,改嫁她人总有些不好听。”
“公方大人,您不能这么想。
幕府内外都知道,斯波家乃是大御台所一手复兴的家业,是他的命根子。
因为先代过世,大御台所就必须孤独终老?那斯波家后续继承怎么办?
大御台所对幕府上下有大恩,我们不能让他流血又流泪呀。不如成全了他,让他改嫁吧。”
足利义昭与伊势贞教越说越带劲,面上堆满笑容。
幕府三大势力,足利将军家,幕臣,地方实力派。
足利将军家,已经被足利义昭掌控。幕臣中,蜷川亲世心存疑虑,伊势贞教推波助澜。
地方实力派是斯波义银的基本盘,但最有实力的细川三渊两家因为细川藤孝站出来示爱,必然走向斯波义银的对立面。
这就等于是整个幕府联合起来对斯波义银施压,围攻他一人。
在策略上,伊势贞教也是步步紧逼,一环扣着一环。
先用谣言揭露斯波义银对付织田信长的心思,让幕府各家警觉,下意识疏远他。
再用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