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斯波义银。
就像是沉淀已久的陈酿,泥封开口,重见天日之时。总是分外醇香,令人欲罢不能。
织田信长这两年一直暗暗压着的一缕思念,再遇斯波义银之后,便无法继续压抑,渐渐明朗放开。
织田信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忽而沉默的丹羽长秀,亦是懒得辩解。
与斯波义银之间的缘分,因为当初放他上洛而中断。悠悠转转三年功夫,当他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变得那么强势。
曾经在自己身下无力反抗的公子哥,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御台所。织田信长原本就不断堆砌如木柴的念想,瞬间被点燃。
她要再次征服这个男人,让他变回当初的模样。如同当年在尾张的茶室之中,只要自己打开双腿,他就只能伏地张嘴。
唯有跪舔,别无选择。
一想到再次成功征服斯波义银的未来,这种战栗感成就感不下于征服天下,成就天下人的伟业。
织田信长不禁眯起眼睛,细细品味其中的甘甜。
东福寺这里是斯波义银成就不凡的起点,织田信长就是要住在这里。
从这里开始,再次把他征服。
———
半晌,织田收敛心神,看向丹羽长秀,说道。
“米五娘,这件事办的不错。我在京都期间,就在东福寺暂住。”
丹羽长秀鞠躬谦虚几句,然后有些迟疑。织田信长看她欲言又止,问道。
“你想说什么?你我君臣相识多年,共同努力走到今天,还有什么不能明言?”
丹羽长秀哑然一笑。
织田家这些年东征西讨,拿下上尾张四郡,美浓国,北伊势,现在又占据了南近江之地。
织田家臣团在织田信长这位强势主君的率领下去,成就两百万石领地,堪称天下第一强藩。
走到今天,已经没有家臣敢在织田信长面前托大,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丹羽长秀与织田信长的情分不一般,她多少还敢劝几句。
“大殿,我们上洛成功,已经成就不世之功。
但幕府武家对我们的态度,依然是鄙夷轻视,这次军势入住,家中姬武士受了不少嫌弃冷遇。”
织田信长挑挑眉毛,冷笑道。
“轻视好呀,最好把我当成路边的石头,不管不顾。让幕府内部,自己用心斗去。
她们斗得越狠,我们的价值越大。我真希望足利义昭加把劲,能将谦信公赶出京都,那才完美。”
丹羽长秀肃然说道。
“大殿,天下六十六国,石高二千万。我家是强盛,但我们也只有二百万石而已。
幕府武家看不起我们,不愿意平等对待我们。我家初来近幾,刚才占据南近江,根基不稳。
我们需要盟友,需要帮手。”
织田信长看了眼丹羽长秀,问道。
“米五娘,你绕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丹羽长秀伏地叩首,说道。
“大殿,浅井家是您的姻亲,浅井长政殿下是市君殿下的妻子。
您对浅井家,是否有些太苛刻了?”
织田信长看着秉公直言的丹羽长秀,沉默一下,说道。
“我观浅井长政此人,桀骜不驯,不甘人下。”
丹羽长秀苦笑摇头。
就因为浅井长政不肯听话,您就这么排挤她?不是谁都像德川家康那么好脾气,随便您捏啊!
丹羽长秀无奈劝道。
“浅井家在北近江拥有六郡之地,石高数十万。浅井长政殿下年少有为,人称近江之鹰,自然有些傲气。
您若是愿意善待浅井家,浅井长政殿下必然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帮手。
市君殿下与浅井长政殿下伉俪情深,您就算看在市君殿下的面上,也该给浅井家一些优待吧?”
丹羽长秀不提市君还好,一提起市君,织田信长就想起之前在小谷城的不愉快,哼了一声。
岐阜城的浓君不老实,小谷城的市君也不老实,这些男人总是不待见斯波义银,就会无事生非!
看着丹羽长秀一脸忠诚,织田信长有些心烦意乱。
在吞并南近江之地后,织田信长对浅井长政自然没有了恶意。好处都被自己吞了,还恶什么恶?
但问题是,现在轮到浅井长政不爽了。
浅井家为了上洛之战,强行发动农兵,春耕受损不少。南近江被织田信长拿下,浅井长政颗粒无收,她怎么向家臣团交代?
织田信长又在浅井长政回去安抚家臣团的时候,独自发动上洛,使得浅井家错过了上洛军功的大红包。
这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浅井长政能不恨吗?
织田信长就算想拉拢浅井家,那也得考虑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可能性。
要是被人漠然拒之门外,她织田信长不要面子啊?
心烦之余,织田信长忽然想起一人,问向丹羽长秀。
“你刚才找了秀吉来?”
丹羽长秀不知道织田信长为何在此时提及秀吉,但还是点头道。
“不错。”
织田信长问道。
“她现在人呢?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