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义银不动声色,严防死堵,神保长职心中暗叹一声。
没法利用强大的越后大军打击越中一向宗,自己日后有的麻烦了。好在新川郡已经平定,可以安心向西,应对一向宗威胁。
既然义银不接茬,那神保长职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恶了御台所对自己的感官。
有些事,大家心里明白是互相挖坑,相互防范。但面上还是主客尽欢颜,气氛很热烈。
义银不想再谈一向宗之事。
新川郡寺院已毁,消息传到石山本愿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虽然他感觉免不了与北陆道的一向宗冲突,但还心存挽回的希望。
所以,这时候决不能被神保长职当枪使,莫名其妙和越中一向宗开战。
他转移话题,对饭川光诚柔声道。
“饭川姬刚才从能登过来,现在能登国内情况如何?
各方武家对我这次斡旋如何看待?她们是否有意和睦?
还请饭川姬教我。”
饭川光诚鞠躬,连声不敢。
“臣下惶恐,哪有什么可以教您的,愿为御台所补缺一二。
错漏之处,还请御台所海涵。”
义银笑道。
“但说无妨。”
“嗨!
自从家督被驱逐出国,游佐家便以抗击加贺一向宗为名,赶走温井家势力,占据了七尾城。
长家的穴水城就在七尾湾北部,已经与游佐家结盟对抗侵入能登的加贺一向宗。
对于引入加贺一向宗,温井家内部也有很大争议。引狼入室之举,不得人心。
松波城武家始终站在家督这边,七尾城一带世代效忠畠山能登家的地方武家也是心向家督的。”
义银听着沉思。
能登四郡,南方的羽咋郡连接能登,几乎被加贺一向宗一口吞下。鹿岛郡就是七尾城所在,如今被游佐家占据。
南两郡是能登最富饶的平原带和港湾区,一向宗与当地武家谁都不可能退让,对抗激烈。
北方的凤至郡,是半岛丘陵地带。西面是轮岛地区,东面是七尾湾上部的穴水城。
轮岛处于河原田川的出海口,能登半岛丘陵众多,外侧大多是乱石悬崖,轮岛地区是少有的平原地区。
而长家的穴水城一带,是小又川流入七尾湾的河口,和轮岛具有一样的地理优势。
这两个地区是能登半岛丘陵带中少有的河川平原,又有海贸港口连通。温井家与长家就是借这两地之利,壮大成为能登畠山家重臣。
而能登半岛最远端的玖洲郡,是由能登畠山家筑造的松波城控制,饭川光诚为首的当地武家坚持站在家督这边。
各方相互牵制,都无法彻底掌控能登国,导致现在的能登内部混乱不堪。
义银想了想,问道。
“基层武家对能登的混乱局面,如何看待?”
饭川光诚鞠躬道。
“非常愤怒,不满。对御台所出面斡旋之事,皆是翘首以盼。
去年,家督将北陆道商路开通,用七尾港的低价货物分润能登武家,这政策受到各地武家拥护。
温井总贞曾经想要通过七人众合议,将七尾港的控制权从七尾城剥离,归于家臣团管理。
如今七尾港封闭,一向宗入侵,各地武家苦不堪言。”
义银听着点头,看向畠山义纲。看来她杀人也不是没有道理,温井总贞的做法的确有问题。
家臣团已经以七人众合议拿走了家政大权,还要把手伸进家督居城范围,是非常令人忌讳的行为。
但温井总贞估计也是没办法,因为她穷。
北陆道商路去年运输了堺港三成进入关东的货物,从堺港出发的价值预估三十万贯,抵达越后已经涨到百万贯。
不说沿途的京都,近江商人动心,跟随商队出货。单谈这百万贯货物,只要七尾港分到少许,就够畠山义纲收买人心支用。
能登国多是丘陵,石高只有二十一万,折合铜钱也不过十万贯出头。武家能通过地税田赋盘剥到手的最多五六万贯。
七尾港如果有数万贯货物分流下船,通过商贸进入能登,加贺,越中甚至飞驒这四国市场,畠山义纲能赚到盆满钵满。
她都不用刻意送钱,只需要在七尾港关税或者售价方面抬抬手松松口,能登这些穷b武家就能笑死。
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温井总贞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家督收买人心,迟早夺回家中大权?别人死不死不知道,带头篡权的温井家肯定没有好下场。
于是,温井总贞不得不逼迫,畠山义纲也不会坐以待毙,结果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温井总贞被杀,畠山义纲被逐,能登武家依靠七尾港发财的大好局面一朝被毁。谁能满意?
更不提加贺一向宗侵入能登,占据了南方的产粮区,当地武家利益受到严重损害,更加愤怒。
义银说道。
“温井家内部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不妥,所以才会起了争执?
你是否可以通过松波城出兵,威慑轮岛地区,逼迫温井家放弃对加贺一向宗的支持?”
加贺一向宗能顺利进入能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