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猿飞佐助心急如焚,她已经感觉到了不对,这自称栗田家的少年,身份绝不一般。
看到真田弁丸为了这男人与武田晴信对峙,还敢开口说话,猿飞佐助都快急疯了。
这时候还不快走,鬼迷心窍!想男人想得命都不要了,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武田晴信笑看着真田弁丸,问道。
“你说什么?他是你的郎君?你们几时成的亲?”
真田弁丸汕汕道。
“我照着山中习俗抢亲,这次来见祖母,就是希望她能首肯。”
武田晴信想了一想,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
“谦信公啊谦信公,没想到您沦落山野,竟然要隐姓埋名,靠欺骗一个小丫头过关。
您一世英名,不觉得丢人吗?”
义银叹了口气,抬手放在真田弁丸颤抖的肩膀上,冲着他微微一笑。
“算了,弁丸。
谢谢你,但已经结束了。你快些离开吧,这事与你无关。”
真田弁丸撅着嘴,强忍着眼泪,言语带着哭声。
“怎么就算了!
我说了要娶你为夫,会保护你的,我真田弁丸说话算数!”
武田晴信放声大笑,她阴冷看着真田弁丸,声声含恨。
“你保护他?你算什么东西?
来来来,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来告诉你,他的身份。
你面前这位可是个厉害人物,复兴斯波家的足利军神,领伊贺与北大和守护,足利将军的未婚夫。
这次川中岛合战,杀了我武田家十余悍将,数名重臣,更要了我妹妹信繁的性命!
你听清楚了!他就是斯波义银入道谦信!”
武田晴信双目似火,滔天恨意难平息,恨不得将义银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义银拍拍真田弁丸的肩膀,柔声说道。
“走吧。”
真田弁丸双目含泪,回望斯波义银,重复道。
“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
武田晴信看着真田弁丸倔强的模样,心中一疼,不自觉将眼前的丫头与妹妹的决断重合到一起。
都是做着无用的傻事,又如此义无反顾,愚蠢至极!
她冷声道。
“谦信公,你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真田弁丸是吗?一并拿下!”
“嗨!”
枪阵收缩,步步紧逼。武田晴信激动得想上前,却被高坂昌信挡在身后。
斯波义银的厉害,武田家上下是心有余悸,高坂昌信如何肯让主君冒险。
“殿下,让我来。”
武田晴信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你去把他与那个真田家的小丫头拿下,押往信繁灵前。”
高坂昌信低头嗨了一声,回头对义银喊道。
“谦信公,事到如今,您还是束手就擒吧,为彼此留个体面。”
义银心知杀戮模式不适合这里,枪阵之内无从躲闪,不如到了宅院林立的城内再做打算。
他回头看了眼真田弁丸,心中还是有一丝愧疚,连累了这个无辜的小丫头,他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武田晴信见义银甘心投降,没有反抗,顿时心情大好。
她对身边天海法师感激道。
“这次多亏法师提醒,才对得起信繁显灵。
如今拿了谦信公一同前往灵前,还希望法师多多费心,咏诵经文好让信繁往生净土。”
天海连声不敢,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把斯波义银的行踪暴露,对她有什么好处?回头要有个三长两短。。天海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天台宗与幕府交好,自己出卖了将军的丈夫,这罪过别想逃脱。
斯波家是高门贵胄,斯波义银更是英雄出世,仰慕者众多。自己把他给出卖,不管有心无心,都是挨刀的下场。
何况,两人有一份露水情缘,天海也不想这位战国奇男子,香消玉殒在眼前。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武田晴信,望她冷静,不要真到灵前杀人泄愤,让事情无可挽回。
暗自祈祷的不止是天海一人,城门有的是各家姬武士,眼线多如牛毛。
斯波义银被武田晴信押解去武田信繁灵前一事,瞬间传遍武田家上下,顿时鸡飞狗跳。
斯波义银杀不得!
其一,从身份上来说,他是幕府使节,将军的御台所,正统的河内源氏嫡流。
武田家只是甲斐守护,征伐信浓国是无视守护体系的出格行为。
只是因为足利幕府衰败,礼崩乐坏,各地武家争权夺利,战国大名连番登场,这才肆无忌惮。
义银以御剑敕令,命关东管领上杉辉虎拨乱反正,讨伐武田家,自己以督军身份随军出战。
有道伐无道,站稳了正义的高地,杀之不祥。
其二,武田家倾家荡产砸出两万战兵,结果川中岛血战一场,死伤惨重却没占到半点便宜。
甲斐众的重臣几乎被干掉了四分之一,武田家臣团的稳定出现剧烈动荡。
与武田家实力相当的越后上杉军可没有尽全力,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