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国,甲贺口,前田利益驻军地。
北大和的尼子胜久感觉心累,这里的前田利久是恨不得用唾沫喷死自己的傻养女。
她刚才忙完春耕事务,得知前田利益的打算后,快马赶了过来,喝退左右,将前田利益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就是缺粮,不就是缺少武备,怎么就犯浑想出杀烧抢的傻主意!
你这是找死!
甲贺众是群什么人?你真以为能把她们逼得出来打你?
她们是忍者!忍者!这伙人武艺不行,军阵稀烂,能立足于近江这个四战之地,靠的就是能忍。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把人逼急了,数十年暗杀下来,你,你的后裔都得死绝!不孝女!
我还指望你把我这一支前田家发扬光大,你倒好,硬是往绝嗣的路上趟!”
前田利益被养母骂得不敢抬头,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冲动,但物资不整,难为无米之炊。
反驳道。
“近江战事关乎大局。
主上远走关东,将近幾领地的安全托付给我,我必须一战打出军威。
不说北近江浅井家的存在,关系主上在北陆道一线的战略布局,即便只是防止六角家坐大,就不能置之不理。
自主上走后,家内外皆是蠢蠢欲动,母亲,我这一战必须打得漂亮,才能震慑住这些混蛋。”
前田利久叹了口气。
对于斯波义银远走关东,她是持反对意见的,近幾领地还未消化,主君就急于离开,此举不妥。
可此时不比当初在尾张,她与斯波义银的身份差距太大,随便说话会影响到前田利益在家中的地位前途,必须慎之又慎。
她也知道前田利益不容易,一手烂牌还要打出横扫千军的霸气,是谁都得被逼疯。
她语气缓和下来,说道。
“总会有办法的,我带了这么多尾张武家过来,她们与尾张国内都有联系。
尾张田肥,粮食产量高,以我近幾前田家的面子,赊账一些粮草不难。
我可以联络各家,运粮走北伊势来伊贺,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至于军备,找利家想想办法。”
“不行!”
听闻母亲要找前田利家,前田利益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前田利久愣了一愣,劝道。
“毕竟都是一源血脉,又同属斯波家臣,利家一定会帮忙的。”
前田利益心慌意乱,摇头道。
“她当初夺了您的前田家少主之位,害得您差点孤身远走京都,我与她的恩断义绝,才不要求助于她。”
前田利久眯了眯眼。
“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说话怎么不带敬语,没教养的样子!
这事不怪利家,那是织田殿下钦定,她也无法拒绝。
何况现在,我与她分了荒子城的家底和人脉,留给母亲一个空荡荡的老家。
这会儿,说不准母亲正在骂我们两个不孝女,我和她谁都不是好东西。”
前田利久知道女儿言不由衷,但还是试图劝导。
前田利益却是固执己见,坚持道。
“反正我与她再无交情,她算什么长辈,我才不认,岂有这种长辈!”
前田利久冷笑一声,说道。
“我知道你恨她什么,别老拿我做幌子,不就是她和你抢一个男人吗?”
前田利益心慌脸红,叫道。
“母亲慎言!不可辱及主上!”
前田利久对此事早就一肚子火了,这时候就母女两人独处,还有什么不能说,骂道。
“怎么?我说错你了?这会儿知道争了?
当初你和主君上洛,我就提醒过你,早些下手,早些下手。
你呢?给我装纯情!
现在争抢的人多了,心也慌了,看谁都不顺眼了。
早干嘛去了!”
前田利益哑口无言,前田利久手指点着她额头,一下一下狠狠戳着骂。
“利家怎么了?你能喜欢,别人就不行了?
人家光明正大靠军功得领地,桶狭间我看着她用命换来的知行,转眼就献给主君了。
利家用命换个入赘的机会,也是磊落之举,怎么就不行了?
你嘴里说为了主上守住近幾,遇到事却排斥利家协助。
心口不一,就是怕人抢了你的功劳,抢了你的主上,抢了你的心上人!”
前田利益一把打开母亲的手指,恼羞成怒道。
“没错!我就是这样!我就是爱他!谁都别想抢走!”
前田利久看她涨红的脸,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叹道。
“痴儿,痴儿,你知道吗?
京都的明智光秀接下了御剑,你的主上,道理上已经嫁入御所,他已经是御台所了。”
前田利益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情报还是我看过后通报给您的。
那又怎么样?
主上在越中遇险,先救主上再考虑其他,明智光秀此人我虽然看不顺眼,但此事却支持她如此做。
主上不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