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信长的一番操作,义银是佩服到骨子里。
杀死有威胁的敌人,拉拢有才能的人才。只相信实力,不断追求权势,不择手段壮大自己。
这才是能夺取天下的人,最冷血无情的权利生物。
反观自己,平时小心思不少,但关键时刻犹豫又惜命,惊恐之下鲁莽行事不冷静,还不忍心坑害左右亲近人。得,只配当个狗腿子。
信长这一次彻底洗清了她在家中的放浪形象,只要她能不断打胜仗,将知行分给有功之臣,坚持奉公恩赏公平公正,织田家众姬武士算是死心塌地跟着她这家督走了。
但如果打输了,呵呵。。给你一个亿,身后永远有一只蜗牛在追杀你,愿不愿意?
把一只蜗牛换成一群饿狼,就是信长现在的处境。果然,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快刀干掉了家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织田信行。威吓住林秀贞乖乖听话。
用军队中姬武士们的期盼将柴田胜家拉到身边,最后画个大饼把家中武家们的魂都勾住。
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演出,要不是场合不对,看得义银都想鼓掌了。
完成了这一系列处罚,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了。信长刚才演得那么狠,如果后面的奉公恩赏掉了链子。。不可能的,义银对她信心满满。
“这次叛军逆行,多亏了家中忠勇之士挺身而出,我织田信长不会忘了你们的流血付出。今日,当恩赏于你等。”
信长拉着柴田胜家坐到边席上,转身坐上主位,语气诚恳的对众人说。
重头戏来了,一个个自认是功臣的武家昂首挺胸,正坐以待。
“米五娘,你是此战军奉行吧?”
“回殿下,是我。”
丹羽长秀恭谨的回答。
“告诉我,是谁在溃阵之中逆流冲阵,讨取了敌大将宫井恒忠,吓住了过河的敌先手。”
“是斯波义银御前。”
丹羽长秀明白信长耀功的意思,对义银用上了男子敬称。
“是谁带头冲锋,砍下首级十一级,再斩林具通,击溃了林家备队。”
“是斯波义银御前。”
“好!好!好!须眉不让巾帼!义银君当为首功,请上前来。”
义银鞠躬上前,正坐在主位的信长前面。
他这首功当之无愧,身后众多武家除了感叹,没有不服气的。
战国万石领地一备队,人数在300到800之间。除去农兵负责粮草轴重,真正打仗的就是足轻200到300人。
但是足轻是靠不住的,都是乡间多余的劳力。平时训练,战时出阵,只管个饭。打起来战损超过百分之十不溃败,就算对得起这点饭钱了。
为了指挥她们作战,每十人小队安排一到两名姬武士为指挥。再加上备队大将的近卫旗本若干名,一备队大约四五十名姬武士。这些姬武士才是请功的标准。
打那些毫无斗志的足轻算什么本事,首级算的是对方的姬武士。杀了姬武士,足轻小队自然溃败了。
可姬武士都是自小训练战阵搏杀的专业打仗工具,哪有这么好杀的。交锋之间不敌,也知道躲避撤退,会指挥足轻掩护自己。
武艺高强如前田利家斩首三级,利益斩首两级,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强大姬武士了。
像义银这种带头冲锋,斩杀姬武士十一级,等于一人击溃了小半个备队,最后甚至还砍死了备队大将。
一人击败一个备队?这哪里是男人,连人都不是了好吧。
“听说你被暗箭攒射,身受十余创而奋战不息。要不是你男儿身,我都想让你脱下衣服向众姬武士显耀武勇。”
信长亲热得拉着义银的手,对他说话。说着还眨眨眼,分明是调侃他当初脱衣求援的那件事。
你明明这么猛,当初还求什么援军,织田信友那点家当不够你一个人砍的。
义银知道信长多疑,对此起了疑心,但这事真不好解释。
“我是少年郎,不论力量还是技巧都远不如在坐的大人们。可能是先祖庇佑,不忍我这后裔复兴家业之路半途夭折,故上阵如有神助。”
说不清楚就往鬼神之事上扯吧,封建时代人最迷信不过,唬得人将信将疑就是了。不然自己这一身挫武艺,还次次战无不胜,太挑战常识了。
“我可以作证,义银君平日的确力技普通,上阵之时却神挡杀神,不可匹敌。”
利家这时候站出来帮腔,信长看了眼她,想想这事的确没道理,只能感叹斯波家福缘深厚了。
“义银君,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直臣了。”
“荣幸之至,殿下。”
这事义银早有准备,这次以武士的身份混上信长的战车,一本满足。
不是之前信长诱惑义银的那种加入,那时候就是吞了斯波家的领地,清洲城给个宅子养着做外室。
等斯波家的遗产被消化干净了,谁还记得你斯波义银,就算你长得好,技术强。玩物就是玩物,哪里上的了台面。
这次是堂堂正正的军功入列,众武家见证,要给待遇,受恩赏的。
虽然斯波家嫡传宗家的名分不可能被承认,但也是正经的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