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义弘心里打鼓,忐忑不安得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
可事实上,她的营盘并没有那么容易攻破,进攻的义银一直在心里骂娘。
义银也是见鬼了,明明只是临时驻地,可里见义弘的本阵却是以标准的野战营地建造,这孙子到底有多怕死?
在房总联军环绕之中,里见义弘都不忘把临时驻地造得如此固若金汤,她到底在防着谁呢?
房总联军的内部提防,让里见义弘时时刻刻揣着小心,这时候却是因祸得福,反而坑了一把义银。
且不说外围足轻的营帐布局,只说里见本阵的布局,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攻破的。
外围挖了壕沟,虽然深不足一米,却接通水源变成了护河。高耸的栅栏有两米半,只留下前后吊栏沟通内外。
周遭四角有瞭望塔,旗本居住的一圈屋敷把本阵包围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连中心的幕布都看不清,让人怎么打?
黎明中的第一波冲杀,北条众很快杀穿营地,来到里见义弘的本阵面前,却对眼前坚固的营地束手无策,被瞭望塔上的弓矢众逼退。
义银指着身后大乱的外围营地,喊道。
“回去!找弓矢和器械!”
“嗨!”
里见军一夜欢庆,此刻被北条众搅得大乱,炸营的足轻四处乱窜,偶尔有里见姬武士出现组织,也被阵型严密的北条众围攻致死。
找寻军械不难,但就在此时,外围响起进军的法螺声。
义银借着山势坡度看向远处,各营间距不远,皆在一公里以内。
南边被义银刚才突破的真间山反应最快,正木土岐等里见宿将已经集结人马,朝本阵增援而来。
义银咬咬牙,一举攻下里见义弘本阵的美梦已经破灭,自己已然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他果断下令道。
“有马的姬武士随我出阵!其余人等继续搜寻军械,压制营地的敌军!”
“嗨!”
营中大乱,战马四散,被义银带人抢了三十余匹。
义银一马当先,冲着援军的阵旗而去,身后井伊直政与立华奏紧随其后,有马的姬武士纷纷打马奔驰,跟随杀出。
北条康成看了一眼北条康种,喊道。
“我带人搜寻军械,你继续搅乱军营,不可让她们组织起来!”
“圣人!那圣人怎么办!”
“相信圣人!我们要相信圣人!”
———
义银对面第一支增援敌军,正是被他穿营而过的正木时茂所部。
营地被人穿透,里见义弘派使番斥责正木时茂,正木时茂忿怒得带着女儿正木信茂,立即集结了一百多人,最快赶来增员本阵。
见眼前三十多骑冲来,正木时茂沉稳下令道。
“列阵列阵!拒马枪上前!”
义银怎么可能让她们有列阵的机会,高喊道。
“射箭!别让她们成阵!”
身后十几名姬武士直起身子,用刚才抢来的弓箭射击。
来源不一的弓箭材料不同,射得远近不一,但已经足够打断敌军列阵,替义银杀入敌阵争取时间。
为了躲避弓矢,正木军的长枪兵大乱,瞬间被骑马姬武士冲出一条路来。
义银双目一闪,杀戮模式大开,横枪一扫,枪尖点中敌军五名足轻,瞬间倒下三人。
压阵的正木信茂大怒,打马上前就要与义银比划。
“来者何人!正木信茂向你讨教!”
义银一抽马臀,激起马速,从正木信茂身边略过,长枪一路扫过她的手,臂,腰,回马枪又点了点她的背。
也不知道是哪一下触发了致死效果,正木信茂瞬间眼前一黑,跌落下马。
井伊直政跳下战马,割了正木信茂的头颅,抛给马上的义银。
义银一手高举正木信茂的首级,一手拉起缰绳,战马嘶吼,前蹄高高跃起,引来周遭目光。
“正木信茂已被我斯波义银讨取!”
足轻们见压阵的大将军战死,一哄而散,正木时茂来不及泛起丧女之痛,就被义银的宣言吓住了。
斯波义银?圣人!
井伊直政一跃上马,义银大喊道。
“举旗!再冲!”
井伊直政自马后取下两面旗帜,一面插在马后,一面丢给立华奏,两旗展开抖擞,在阳光下飘扬逸动。
正木时茂看见御白旗与厌欣旗,身体忍不住打起摆子。
“真是圣人!”
见义银一举拿下对方压阵大将,北条众士气大振,跟着上前,将正木时茂麾下百余人杀得抱头鼠窜。
义银则笔直朝着正木时茂的阵旗冲去,吓得正木时茂转身就跑。
眼看就要被她逃脱,义银耳边又是那一声熟悉的轰鸣。只见正木时茂被一枪轰在背上,抱着马头不敢松手,吐血而逃。
义银恼怒得看向身边,果然是立华奏和她那把三眼铳。
耳朵还在嗡嗡的义银大喊道。
“你怎么带着火器过河的!”
同样被轰鸣声震得耳朵生疼的立华奏,大喊回答。
“油纸包好!火药没湿!”
义银对这个痴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