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四月二十五,这个原本微不足道的日子,因为女真人的缘故,将被永远的记载于史书上。
原本如狼似虎的女真铁骑早已是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胡乱逃窜,但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有数名关宁铁骑对其紧追不舍,不将其斩杀,誓不罢休。
经略大人的军令说的很清楚:灭其国,绝其种,更别提每一个鞑子都意味着令人呼吸急促的军功,故而平日里生死与共的袍泽们,此时纷纷红了眼睛,谁也不肯示弱,呼啸着朝着前方的鞑子追去。
原本被皇太极布置在城楼上,试图凭借城楼上那些"陈年旧物"做殊死一搏的死士们也因为这些火器年久失修,被炸膛所伤,哀嚎声倒在血泊之中。
少数走运的鞑子倒是成功点燃了身前的火炮,只是其闹出来的动静与城外的官兵相比,却是不值一提。
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赫图阿拉城外盲目逃窜的朝鲜官兵们也没有能够逆天改命,在震耳欲聋的火铳声中,犹如风吹麦浪,成片的倒下。
高居于马上的朝鲜都元帅姜弘立更是被"重点关照",不知多少沙弹在其身旁落下,扬起漫天烟尘的同时,也是令其尸骨无存。
...
"马祥麟,给本官将赫图阿拉的城楼轰下来。"
望着在城楼上负隅顽抗的十几名鞑子,辽东经略熊廷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快,炮营准备!"
听得熊廷弼吩咐,不待马祥麟有所反应,其身后的副将便是咧嘴一笑,连忙朝着身后嘶吼了一句。
虽然碍于辽东泥泞难走的山路,过于沉重的红夷大炮并没有被携带至此,但诸如佛朗机炮,虎蹲炮这些相对而言比较轻便的着实携带了不少,但始终没有被派上用场,不由得让这位武将颇有些英雄没有用武之力的愤懑感。
眼下见熊廷弼如此言说,自是喜不自胜,甚至由于过于激动,这名一心想要谋求副总兵之位的副将更是翻身下马,亲自去推跑车了。
"这人倒是个妙人。"
见状,心情大好的熊廷弼也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计较这位将校的"失利",在荡平赫图阿拉的巨大成就面前,心情激动些许也在情理之中。
就连沉稳如他,内心也是躁动不已,遑论那些"粗鄙"的武将们?
不多时,便见得三十余门被安置在炮车上的佛朗机炮在刚刚那名将校的带领下,被缓缓退至阵前,随行的神机营士卒脸上均是洋溢着残忍的笑容。
"目标,赫图阿拉。"
望着早已准备就绪的炮手们,神机营总兵马祥麟目光凛冽,手指着前方的城楼,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说道。
"是。"
一语作罢,便见到这些炮手们开始微眯着眼睛,估算距离调整角度,装填火药等动作一气呵成,中间甚至还夹杂着两名红毛鬼。
轰轰轰!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震天动地的火炮声骤然响起,早已是不堪重负的赫图阿拉城楼在这炮火轰鸣中化作废墟一片,早先还在城楼上负隅顽抗的鞑子们也是被掩埋在沙石之中。
轰轰轰!
不用马祥麟吩咐,第二轮齐射如约响起,径直砸向支离破碎的赫图阿拉的城墙上,颤颤巍巍的城门便是在无数人的注视中轰然倒塌。
这座城门的轰然倒塌就好似一个信号,无须任何将校的吩咐,才刚刚沉寂不久的旷野上便是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关宁铁骑们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猛地朝着城门而去,密密麻麻的步卒们则是从坍塌的城墙上翻越而过。
...
...
无须多余的吩咐,精神亢奋的官兵们口中嘶吼着大明万胜的口号,纵情的在赫图阿拉的城池中驰骋,践踏着这座女真人引以为傲的城池。
肆意的宣泄了一番情绪过后,训练有序的官兵们开始成群结队的于城中搜捕起来,扑杀着躲在阴暗角落,好似要与赫图阿拉共存亡的鞑子们。
并不是所有的鞑子都已逃之夭夭,还有相当一部分鞑子存着侥幸的心理,不肯离开自己的"家乡",躲在自诩为无人能发现的密室之中。
"挨个搜,纵然是赫图阿拉的一处地砖,也不要放过。"
辽东经略熊廷弼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神色睥睨的望着周遭的一切,这座曾让女真人魂牵梦萦的城池正在他的脚下颤栗,并且即将在未来的几个时辰里,化为一片废墟,彻底沦为历史的云烟。
"是!"
听得熊廷弼的吩咐,辽东总兵尤世功便是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这些女真人在辽东为非作歹多年,不知有多少无辜的汉人惨死在他们的马蹄之下。
是时候,让这些人血债血偿了。
"祖大寿他们呢?"
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祖大寿等人的身影,熊廷弼不由得有些不解的问道,此时赫图阿拉的局势早已被官兵掌控,要做的便是细细搜寻,为何却是不见最先杀入城中的祖大寿等人。
"回经略大人,家兄判断女真大汗早已逃之夭夭,故而入城之后,便是领着满总兵朝着蒙古的方向追去。"
"事发突然,来不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