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四贝勒府上将其唤醒,命他去汗宫正殿等我。"
努尔哈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望着脸上有着潮红余韵之色的阿巴亥,颇为心满意得的朝着肃立在外面的婢女们吩咐了一句。
"大汗,夜深了,还不歇着吗?"
酥胸半露的阿巴亥大口喘息着,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努尔哈赤。
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令四贝勒进宫,自己的丈夫这是要做什么?
"你且睡吧,本汗有事要忙。"
粗糙的大手轻轻拂过阿巴亥的面庞,努尔哈赤厉声说道。
他也想一梦到天亮,只是眼下国事艰辛,岂容他贪恋床笫之欢。
"大汗,切勿过于劳累,臣妾在这里等您。"
阿巴亥没有再做追问,也是自床榻之上起身,温柔的伺候努尔哈赤穿衣。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见到枕边人如此懂事,努尔哈赤心中也是一软,眼神也是柔和了许多。
"勿慌,本汗去去就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努尔哈赤突然转头冲着阿巴亥低语了一句:"阿济格也不小了,也该出去走走了。等开春之后,本汗就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此话一出,饶是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妃阿巴亥也是心神激荡,她知道努尔哈赤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她十一岁嫁给努尔哈赤为妻,两年之后,即被立为大福晋。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她为努尔哈赤诞下了她与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儿子,努尔哈赤的第十二个儿子,即爱新觉罗.阿济格。
而后又相继诞下努尔哈赤第十四子,多尔衮以及努尔哈赤第十五子,多铎。
其中阿济格年岁最长,已经十五岁。
虽然此前努尔哈赤也曾侧面向大妃阿巴亥表达过,日后或许将传位给她们二人的子嗣,但是如此正面的表示,还是第一次。
大金国内,最重军功。
倘若没有军功傍身,即便是努尔哈赤强行传位,怕也是孤掌难鸣,不得民心。
眼下听努尔哈赤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要带着阿济格出去征战了,这怎能不令阿巴亥为之一喜。
大汗似乎是真的有意传位给她的子嗣。
...
...
"儿臣,见过父汗。"
汗宫正殿中,身躯肥肿,脸上挂着惺忪睡意的四贝勒皇太极冲着努尔哈赤躬身行礼,眼眸深处有着一抹深邃。
深更半夜,他早已入睡多时,却被自己府上的婢女唤醒,言说大汗相召。
没有过多犹豫,简单的披上了衣服,便匆匆赶至汗宫,面见自己的父亲。
"老八来了啊,坐吧。"
努尔哈赤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汗宫中不住回荡。
"谢父汗。"
又是略微笨拙的行了一礼之后,皇太极一屁股坐在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等待着自己父汗的指示。
"你对明廷在朝鲜的那伙驻兵如何看?"
沉默了片刻,努尔哈赤清冷的声音再度在汗宫中响起。
此话一出,皇太极便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赫然,自己的父汗还是没有放弃征讨朝鲜的打算吗。
"父汗,朝鲜穷乡僻壤,不值得我大金倾巢而出,更何况还有明廷从旁虎视眈眈,随时..."
咽了咽唾沫,迎着努尔哈赤的注视,皇太极艰难的开口。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努尔哈赤有些粗暴的打断。
"够了,本汗不是在问询你的意见,而是问你该怎么打。"
"国内的流浪们已然歇息了一个冬天,若是再不活动活动,怕是他们都忘了跨马提刀是何等感觉了。"
努尔哈赤眼中充斥着怒火,略微不满的冲着皇太极嚷嚷了几句。
这个老八,哪里都好,就是瞻前顾后,做起事来,犹犹豫豫。总是想着休养生息,休养生息。
可是眼下大金两面环敌,怎么可能停滞不前。
须知,他大金在休养生息的同时,明廷可是也没闲着。难不成,他大金还能够与明廷去比拼国力?
今年这个冬天,便将大金国内为数不多的存粮差不多全部消耗殆尽了,若是仅凭那些汉民们耕种所得,定然是无法供养他国内勇士的。
更别提,他最近正在组建蒙古八旗,意图扩大八旗规模。
如此行为,更是令得大金国内的粮食问题,更加尖锐。
他必须要尽快寻找一个新的矛盾点,以战养战,既能获取粮食,又能不断提高麾下军队的战斗力,从而让明廷忌惮,不敢冒进。
居安思危,若是他大金勇士们逐渐忘记了战争的滋味,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是他大金覆灭之日了。
"父汗息怒,父汗息怒。"
见得努尔哈赤生气,皇太极心中也是一阵懊悔,他怎么又犯了老毛病。
明知道努尔哈赤想要征讨朝鲜,偏偏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父汗是儿子鼠目寸光了。"
"朝鲜两面三刀,不仅背叛我大金,更是允许明廷驻军,随时可能西进,犯我边境。"
"待到开春之日,定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