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白问青直视谢云迢低声说道:“我观贵人脉象,寒气入体内。怕是今后很难有孕。”
明月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若是不能有孕,那她家殿下以后…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什么身份,如果身为一个女子不能有孕…
相比于明月的惊慌,谢云迢反而冷静多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上一辈子她就没有过孩子,她嫁给薛照十年,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都不如薛照一个通房。她上辈子也曾经奢求过,她甚至还求过薛照给她一个孩子,薛照当时却对她厌恶至极,别说给她孩子,就是见面都懒得见她。
如今她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孩子。如果放到上辈子她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难过,气愤,如今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没有孩子能不能怀孕她不在乎,反正她不会给薛照生,也不会给别人生,能不能有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现在最在乎的只有她的弟弟,只有她弟弟能不能顺利坐稳帝位,薛家能不能倒台,她能不能亲手杀了薛照。
还有就是谁要害她,一瞬间,谢云迢心中思绪万千,想要害她的人无非就那几个…
薛照?谢云烟?皇后?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不过若是不想让她有孕,薛照倒是没必要下药害她。以薛照的性子,不碰她就行了。他若是再狠心一点,直接给她灌避子汤就可以了。
若是谢云烟和皇后…
谢云迢微微眯眼,依照谢云烟恨她的程度,倒是极有可能是她做的,毕竟若说最不想让她好过,最不想让她怀上薛照孩子的人除了谢云烟就没有旁人了。
不过…她的药方子都是经过太医院的,她也曾经找了大夫查看药方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这么些年她未曾找过别的大夫看她的体寒之症,她的身子一直都是由太医院院正调理,若是如白问青所说,那太医不可能不知道她身子的情况,能在后宫之中收买太医院院正的,还能有谁呢…
谢云迢眼底闪过冷意,是谁她心中已经明白了,能在后宫有这么大权利的只有皇后了,她若是生下薛家的孩子,那对皇后和谢云烟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她未曾想过皇后竟然这么早之前就对她动了手。亏她上辈子还被她那一副慈母的面容哄骗的团团转,未曾想她这慈母的面容之下藏着一颗极其歹毒的心。
“明月。”谢云迢侧头吩咐道:“把我的药方写下来,给白大夫看看。”
明月点头,转而朝着一旁的桌案走去。
白问青却微微皱眉,“贵人怎么知道我的姓氏?”
谢云迢一顿,而后说道:“你徒弟告诉我的。”
这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动,两人一同朝着窗外看去,就见刘何欢从高墙之上爬了下来,他竟然跳墙进来了。
进来之后却没有进屋子,反而朝着偏房而去,他走的很急,并不知道这屋子里有两个人正在看着他。他做贼一般溜进了屋子,然后又匆匆的跑了出来,这次出来手里面还拿着几个药包。他又翻着墙跳了过去。
外面飞雪飘飘,那声响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谢云迢收回目光轻声说道:“看来白大夫还需要再把你这围墙修高一些才行,不然怕哪天就遭了贼了。”
连刘何欢那样的小少年都能翻过去,可见要是贼想进来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我这铺子没什么可以偷的。”白问青收回眼神,“防君子不妨小人,若是真有人想要偷怎么防也是防不住的。”
他说到这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小子…”
“赤子之心,倒是难得。”谢云迢点评。
白问青嗤笑了一声,他笑着说道:“这是愚蠢,有什么好难得的?”他微微眯眼:“天底下蠢成这样的也只有我这个徒弟,为了救别人而将自己至于险地,活生生的蠢货。”
他话里讽刺的意味过于明显,谢云迢微微挑眉,随即看向他,这个白问青跟她想象中的实在是差远了。
她从刘何欢的描述还有上辈子的记忆中以为这位白大夫是救人治病的好大夫,大善人,可是如今见他行径和言行举止…与善人好像搭不上什么边际。
不过谢云迢也是认同白问青这句话的,刘何欢年纪小,说的好听一些叫赤子心肠,难听一些可不就是蠢。
就算是想救人,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倘若白问青也是这样蠢的,谢云迢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结交他了。
“白大夫倒是看的清。”谢云迢目光平静,她说道:“为了别人舍弃自己…那的确是蠢货。”这话颇为耳熟,沈之衡也说过。
“我倒是很好奇,贵人是怎么跟我那蠢徒弟结识上的?”白问青转身去了一旁的桌上倒了一盏清茶,然后放到了谢云迢的面前。
药铺的茶没有茶香,反倒是一股子药味。
谢云迢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先是闻了闻那茶水,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窜入鼻腔里,说不上好闻,但是也能喝下去。
白问青见她动作,温声说道:“这是药茶,贵人身子寒,多喝一些没有坏处的。”
是没听过的新鲜的东西,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