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迢这话说的不知道真假,只是嘴角勾起来的笑意颇为暧昧,漂亮的凤眼微微挑起,里面浮现着笑意,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热的沈之衡感觉从心里涌上来一团火,耳根都开始发红,他猛然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殿下尊贵,切莫再与奴才开这种玩笑了。”他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
谢云迢见着他这反应忍不住的笑了笑,心中暗想上辈子权倾满朝的沈大人原来还是个纯情的人呢,不过就是挑逗了一下而已,不过也对,他如今还年轻呢。
“躲什么?你不愿意?谁说本宫跟你开玩笑了?”谢云迢猛的凑到了沈之衡的面前,她凑上去的极其突然,仿佛带来了一阵清风,沈之衡垂下的发丝动了动,一抬头就与谢云迢鼻尖相撞,只差一点,就能亲上那朱砂一般的红唇。
两人目光交汇,沈之衡慌乱,谢云迢眼中带笑,轻轻的扶住了沈之衡的腰不让他继续后退,“你今天在薛照面前表现的不错,本宫很满意,以后若是在见着他…”谢云迢话音一停,目光灼灼的看向沈之衡。
腰间的手轻柔的抚摸,沈之衡整个身子都僵着,白玉的脸上露出极其不自然的神色,他没有看谢云迢,低声呢喃道:“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会陪殿下把戏演下去的。”
演戏,不过就是演戏。
他只需在薛照面前演好谢云迢的男宠这一身份就好了。
沈之衡有自知之明,谢云迢对他不过就是逗弄罢了,他只是一个奴才,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太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的上公主呢?
“为什么要演?倘若本宫想跟你假戏真做呢?”谢云迢声音散漫,带笑的眼睛盯着垂着头的沈之衡,谢云迢心中暗想,其实若是真的收了沈之衡也不是不行,他年轻,长得好看,又乖又温顺,若是作为一个男宠他绝对是够资格的。
可是这个人绝非眼前一般好拿捏,他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乖顺,至于他心里是如何想的…谢云迢也看不清,她只知道沈之衡绝非好人。
也许他现在乖顺乖巧,心里面或许正想着以后要是得势了该怎么翻云覆雨,报这种屈辱的仇呢。
毕竟做男宠,做裙下之臣这种事放在沈之衡这样的人身上确实有些屈辱了。
沈之衡慢慢抬头,目光温润:“殿下,放开我吧。”
腰间的手慢慢松开,谢云迢忽然没有了逗弄他的兴致,退后了一步谢云迢理了理自己的大氅,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夜深了,你也歇吧。”她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悠悠的朝着外面走。
沈之衡盯着她的背影,喊住了谢云迢:“殿下。”
“嗯?”谢云迢回头,目光与沈之衡相望。
“您这幅画…”他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了,于是又停了下来。
“随你处置吧。”谢云迢收回目光又补了一句:“已经坏了,扔了也行。”
坏了的东西就没有用了,谢云迢毫无留恋的出了内殿。
月光洒在紫金桌案上,那幅梅花图被月光照的很漂亮,鲜艳的红梅静静的开在枝头,宛如真的一般。
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一幅画却画毁了。
沈之衡盯着看了一会,手轻轻的抚上了那幅画,他似乎还能感受到谢云迢握着他手时的温度,冰凉一片。
眼底温润之色褪的一干二净,沈之衡盯着那幅画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最终,他还是把那幅画给收了起来。
…
内殿的门被打开,谢云迢裹着大氅走了出来。
“殿下。”明月赶紧上前给谢云迢撑了纸伞,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外面竟然又落了飘雪,雪花不大,但是寒风一吹扑面而来,刮得人脸疼。
谢云迢神情平淡,她示意明月不用撑伞,任由着飞雪朝着她吹来。
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让她的困意消失了一半,“又落雪了。”谢云迢被明月搀扶着走下落满了雪的台阶,明月低低的垂着头没有言语。
“你想问我什么?”谢云迢停下脚步。
“奴婢没有想问什么。”明月回道。
谢云迢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殿下。”明月顿了顿,然后低声问道:“您与那沈之衡…”
明月心里实在是放不下这事,此事可是事关她们家殿下的名节。
“本宫和他…”谢云迢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和沈之衡的关系,主仆?仇人?还是她谢云迢的裙下臣?
“本宫和他没关系。”谢云迢眉梢一扬:“本宫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不过我的名声早就烂透了,再加一条罪过也没什么。”
“那您…”明月忍不住问。
“演戏罢了。”谢云迢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然后呼出一口寒气“本宫当初留下他只是为了让本宫所用,他将是我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谢云迢眼底一片冷意。
沈之衡只是一把刀,她不会对一把刀有别的感情,她只是在利用沈之衡。
而且像沈之衡那样的人也不会对她有感情的,他们两个都在演戏,都在互相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