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了陈愿?
太后顿了顿,而后道:“玉台行宫接连出事,莫非是年关将近,有人要坐不住了?”
太后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玉扳指,而后道:“不知道刑部有没有审出来什么新东西…”
谢云迢道:“太后怀疑是萧氏余孽?”
萧氏一族自从被灭国以后,就一直没有消停,几乎每年都会窜出来那么几个张罗着为国复仇的人,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
他们太过愚蠢。
萧氏被灭国已经历经了几代,这期间大朝已经换了几代帝王,这些逆贼们竟然还想着靠那几个人就撼动大朝,实在是痴心妄想,愚不可及。
“嗯。”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太子受惊,禁军被毒杀,加上之前的那些萧氏余孽,一桩桩一件件…”太后顿了一下,目光逐渐发沉,“年底了,这些东西也该清理清理了。”
太后微微侧头,对李婵说道:“陈愿那边你也盯着点。”
李婵微微附身回道:“是。”
……
大雪。
“提督,这就是那几个禁军死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动过…”
玉台行宫禁军首领推开破旧的门,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着那扇门打开,一个身着红色金蝉袍子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容貌俊俏,身着红袍,腰间扎着黑色腰带,头戴金丝纱帽,腰间配着一把黑色的刀,正是御马司掌事,西厂提督,陈愿。
大朝内阁官宦得到太祖皇帝重用,分东西两场,其中以东厂为尊,东厂提督兼任御前执笔掌印,权利更大。
西厂原本只是御马司,后来被皇帝重用,训练了只属于御马司和皇帝的禁军,其中御马司掌事掌兵权,称为西厂,而陈愿就是西厂提督。
禁军首领小心翼翼的将陈愿领到了屋子内,陈愿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忽的问道:“为何昨夜他们没有去巡山?”陈愿微微侧头,忽的道:“玉台行宫的禁军都这么玩忽职守吗?”
西厂,等于皇帝养的狗。
而陈愿,就是皇帝身边最为忠诚的一条狗。
禁军首领被吓得一个哆嗦,他忙道:“这…这我也不清楚,昨夜确实是他们去巡山的啊…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没有去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陈愿盯着那首领看了一眼,随后却笑了起来,俊俏的眉眼一弯,很是风流。
“紧张什么?知道巡山辛苦,也知道大人你都下命了。”陈愿笑着拍了拍那禁军首领的肩膀,目光温和。
禁军首领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若是汴京城的亲卫禁军首领那还算是个能提的上号的官,可是这行宫的首领…,是个无用的闲官。
那首领见着许愿笑了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身子更加紧绷起来。
西厂提督陈愿,满朝文武无人不知,皇帝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为人风流,手段却颇为残忍。
他对你笑不一定是笑,有可能是想要你的命。
陈愿见那禁军首领发抖,心中颇为不屑,暗自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随即就观察起整个屋子。
那几个已经死透了的禁军浑身已经开始僵硬了,已经有验尸的来验过尸,是被毒杀的。
现场没什么打斗的痕迹,应该也不是被迫的。
这间小屋子陈设很简单,就几张桌子还有椅子,桌子上有几碟小菜,还有喝的剩了底的酒。
“哟,这看着倒是好酒。”陈愿目光落在桌上那个酒壶上,忽的说道:“看来这玉台行宫当值应该是挺舒服,不用巡山,不用值守,还有好酒喝啊…”
陈愿回头朝着那首领微微一笑。
玉台行宫的活计轻松,也就是年底来贵人的时候忙一阵,久而久之,这里伺候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懒骨头,甚至连巡山都不去了。
那首领忙道:“提督…”他不知道说什么,陈愿却笑了,“这活计是真好。”
“怎么不见你们巡山的旗子啊?”陈愿拿起那酒壶放到鼻尖仔细的闻了闻,忽的眼神一变。
那首领也觉得疑惑,“这旗子…”
陈愿回身朝着他旁边的一个太监吩咐道:“去查,这酒是哪来的。”
首领话音一停,听着陈愿这话顿时看向那酒壶,随后眯了眯眼,“提督是觉得这酒有问题,这酒不是行宫的酒,是刘记的最红俏,离行宫不远处有一家酒肆专门卖这酒呢。”
“最红俏?”陈愿摩挲着酒壶“好名字。”
“福欢”他叫住刚才吩咐的那个太监,然后一把抓住了那首领的肩膀,首领吓得一哆嗦,就听见陈愿道:“去跟着他到铺子里面问问,可有宫里面的人买过这种酒。”
那叫福欢的太监俯身听令,朝着那首领道:“大人,走吧。”
那首领被吓出了一声冷汗,慌忙的就跟着那福欢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太监来传话,有人来还旗子。
“还旗子?”陈愿微微扬眉,随即道:“让他进来。”
沈之衡带着一身风雪走进了小屋子,他见着屋里面的人微微一愣,随即又看见了那几个已经死透了的禁军,整个人都顿住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