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薛家的宝贝嫡子,少年将军。
一个是集万千宠爱的谢小王爷。
这两人打起来瞬间就乱了套了,周围的人拉的拉,扯得扯,劝的劝,可算是把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给拉开了。
薛照自幼习武自然不是谢江川能够比的,谢江川被打的脸上青紫一片,而薛照只是破了点皮。
谢云烟在一旁小心的拿出帕子给薛照擦拭伤口,颇为温柔的给他脸上吹了气,又小声的说他不应该跟谢江川打起来。
薛照坐在一旁的木椅之上静静的听着谢云烟的话,他垂着眸子,很是温柔的点头。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黄昏日落,斜阳的余光落在那两人的身上,倒映出很漂亮的影子。
谢云迢在一旁,宛如失魂。
她嫉妒,她羡慕,为什么薛照不喜欢她呢?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薛照轻轻瞥了她一眼,那一眼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嘲讽,迅速的收回了。
而谢江川则是拽着她的衣服将她狠狠的拽了回来,恶狠狠说道:“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看他?你不关心关心我?”
谢江川顶着一张青紫的脸,看起来颇有些可笑。
谢云迢原本想笑,可是想到谢江川这伤是为她受的当即就憋了回去。
此刻已经是下学的时间,经过刚才一仗,那些世家子弟皇子皇孙们都走了,谢江川伤的比较重得去找太医上药。
谢云迢拉着他去了太医院,黄昏的光照在绯红的宫墙,俩人的影子照在宫墙之上,谢江川疼的龇牙咧嘴,“我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估计我娘又该唠叨我了。”
谢云迢有些愧疚,当即道:“你就说是我的错,让王妃来说我。”
谢江川嘁了一声,“可不就是你的错?”
谢云迢不言语了,她应该谢谢谢江川的,如果不是谢江川,她今天真的就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谢江川见她不言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非得喜欢那个薛照?这汴京城好男儿那么多,你就一定要非他不可?”
谢江川不明白,薛照究竟有什么好的?
他的表姐是长公主,随便哪个儿郎见着她不都得捧着她?敬着她?
偏偏上赶着去薛照跟前受气!
谢云迢道:“他就是很好。”
有的人见了第一眼,就再也难忘了。
一眼惊鸿。
谢云迢就为了那一眼的心动,往后种种无论是苦是甜,她都咽了下去。
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再画过梅花。
梅花画的是风骨,她哪里有那样的风骨?
纸上的墨痕已经干了,谢云迢望着那牡丹出神,随后将那已经画好的牡丹给团成了一团,然后轻飘飘的扔到了一旁烧的正热的炭盆之上。
炭火将那张纸烧成了灰。
明月和绿棠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说话。
绿棠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她说这一句话倒是惹了殿下不高兴。
她却不知道谢云迢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是感觉自己又卸了一个担子,轻松不少。
她唤明月重新拿纸磨墨,随后又开始画起了梅。
大抵是多年不画,谢云迢觉得有些手生,可是却画的很好。
梅花有什么风骨?
宁折不弯?
凌霜傲雪,玉洁冰清。
薛照说与她和梅花不配,那与谢云烟就更不配了。
“好看。”绿棠这一次什么都不说了,只拍手说好看,谢云迢笑道:“这次不给我裱起来?”
“必须要挂到大殿上!”绿棠兴冲冲的把那副渐渐干了的画拿了起来,然后就挂到了月华宫的正殿上,一进门就能看见。
这个时候,外面有小宫女进来传话。
说江家公子要求见谢云迢。
“江家公子?”明月微微一愣,随后看向谢云迢,“可能是殿下今日救了他的丫鬟,所以来道谢吧。”
谢云迢与娴贵妃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娴贵妃是她父亲的妃子,谢云迢对娴贵妃算是尊重。如今怕就是为了刚才那一件事来的。
谢云迢道:“先请江公子到正殿吧!”
因为歇了一阵,谢云迢穿着颇为随意,不适合直接去见外男。
只等她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去了正殿。
出了内阁的门,谢云迢抬眸一眼就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江公子,江述尘。”
他正站在那副刚刚被绿棠挂上去的画前,似乎正在细细的看。
少年人长身玉立,背影格外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