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已经躺下,见宋飞澜还坐着,开口说:“睡一会儿吧,不然到那边精神不好,还得倒时差。”
宋飞澜只好点点头躺下,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欠身趴在座椅的扶手上看他,陶源睁开眼对着他笑了笑:“睡不着?”
“不是。”不是睡不着,就是想看看你。宋飞澜的手上还戴着婚戒,故意伸过去跟陶源的放在一起,说,“这戒指还挺好看。”
陶源嘴角抿出一个笑,没说话,他不太敢确定,宋飞澜现在是喜欢上了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少年心性闹着玩儿,也或许只是有点心动,在试探他也说不定。陶源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睡吧。”
宋飞澜被他一碰,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飘起来,浮在半空中美得找不着北,躺下来嘴角还噙着傻笑。过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眯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飞机上睡不踏实,宋飞澜一直感觉自己似梦非梦,陶源还躺着,不过大概跟他的感觉一样,眉头微蹙着。宋飞澜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时陶源已经半坐起来,头发有一撮翘起来,非常可爱。
陶源问:“去上厕所了?”
“嗯,你怎么也醒了?要再睡会儿吗?”宋飞澜坐到位子上问他。
“睡吧,还要很久才能到。”他说完又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晕机?”
“有一点,但是可以忍受,没有那么难受。”宋飞澜说,“反正不大舒服。”
“包里有药,要吃吗?”
宋飞澜想到还要喊空乘去取包,便摇摇头:“不用了,睡着就没感觉了。”他看着陶源还是很困的模样,“你快睡,我也睡了。”说完就躺了下来。
陶源笑着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下巴,也躺下来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是饭点,宋飞澜是被食物的香味馋醒的,鼻翼翕动着坐起来,见陶源已经衣帽整齐地在旁边的位子上吃牛肉面,看样子还洗漱了一番。
“好香啊,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宋飞澜伸了个懒腰问。
“半个小时前,要吃吗?这碗给你。”陶源说着要把碗递给他。
宋飞澜赶紧摇摇头:“我先去洗漱,你再帮我叫一碗就行了。”
等他从卫生间里回来,小桌板上果然已经放了一碗牛肉面,宋飞澜坐下来吃了一口,问:“几点了?”
“目的地时间上午十点,还要再飞五个小时。”陶源的面已经吃完了,他擦了擦嘴说:“吃完东西可以再睡一会儿。”
“好慢啊。”宋飞澜吃着牛肉面哀嚎了一声。
陶源笑着说他:“头等舱已经算好受了,经济舱里才难熬,每个人的位置坐着连腿都伸不开,也不能点餐,十几个小时只能坐着睡,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血管都僵硬了。”
宋飞澜咬断了嘴里的面条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陶源挑了挑眉没说话。
“你以前经常坐经济舱出差吗?”
“出差也有过,之前读书留学,来回跑过几趟。”陶源说,“快吃面吧。”之后他便没怎么说话,把床升起来靠在上面看书。
宋飞澜吃了半碗面还是不太舒服,坐了一会儿就又躺下了,直到飞机落地,整个人才回魂。两人过完海关又取了行李出机场,已经有酒店接机的人候在外面,程蔓芳可能是因为太满意他的婚事,这点度蜜月的小钱也不在乎了,行程都是以最高标准安排的。
这时候南半球正是盛夏,两人刚出机场就被热浪扑了个跟头,宋飞澜把身上的毛衣脱了,陶源两手推着行李,在旁边等他。酒店的司机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宋飞澜说:“我们之后这大半个月是不是每天只负责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行了?”
陶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想怎么过都行。”
宋飞澜被他摸着脑袋又荡漾起来,以前没在意的时候感觉这些肢体接触都很平常,现在心里有了想法,任何接触都像是触电,每被陶源碰一下,宋飞澜都感觉自己那块皮肤有轻微的电流划过。
这里环境很好,地广人稀,车子跑了半天,路边只有零星的行人,天空像被海水洗过一样,蓝得不像话。宋飞澜歪着脑袋朝外面看了一会儿,身体里升起一股长途旅行后的假性兴奋,摇着陶源的胳膊说:“我们傍晚去沙滩上晒太阳,这边的姑娘都大方,晒太阳都不穿衣服的。”
陶源本来还兴致勃勃地侧耳过来听他说话,听到后半句,脸就耷拉下来,扭过头去装没听见。宋飞澜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靠在他身上:“可惜他们这边的烧烤没有咱们那边的味道,不然海边啤酒配着烧烤肯定特别惬意。”
陶源听着他这句还像人话,便勉强点头:“你如果想吃,我们也可以租烤架自己做。”
“还是算了吧,那样太麻烦了。”宋飞澜笑嘻嘻地仰着脸看陶源,眼睛里闪着星星似的全是爱慕。
机场离他们预订的酒店车程有些远,要先经过市区再行半个小时才能到。宋飞澜到底是累了,说了一会儿话,就点着脑袋靠到了陶源的肩膀上,不由自主睡着了。
到达酒店时已经将近五点,宋飞澜仍睡得昏天黑地,陶源本打算将他抱上去,刚伸出手,他自己便醒了。两人在前台办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