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叶冬寒的屠长老,正是先天宗独来独往的长老屠不平。
此人刚正不阿剑道造诣惊人,他从叶冬寒背剑的气势当中便已看出她剑道天赋不凡。
加之她小小年纪便是筑基境中期修为,因此对她更是青眼有加。
选中叶冬寒之后,其他弟子在他的眼里尽如粪土一般。
尽管叶冬寒极力想推荐左乔,他还是懒得多看一眼。
罗松其实正是出自先天宗,当年他受伤之后境界跌落,面貌已然大变,如今又是一百多年过去,宗门中已经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因此他放心护送叶冬寒和左乔前来,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他虽不露行藏,但对先天宗的事务还是极为关心,见叶冬寒被屠不平选中,他心中也是极为高兴。
他面带笑容站立在等候区,静等左乔被凌云殿殿主孔休和玄武殿殿主杨义山挑中。
这两个人都为人正直修为精深,和左乔的性情极为相似。
不料这时先天宗的一名长老越众而出,对着各郡新来的弟子道:
“永宁郡玄灵宗新来的弟子左乔,请站到前面来。”
左乔见此人面色冷峻,不知他此言何意,只得站到人群之前。
稍远处的罗松见到此人,脸上微微变色,料想左乔进入先天宗之事要遭。
原来向左乔开口之人名叫劳佑,乃是先天宗的大长老,玄灵宗二长老顾苍柏跟此人走得极近,无数次向此人送礼行贿。
顾苍柏也正是有了此人的暗中相助,才敢在玄灵宗飞扬跋扈,甚至连宗主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劳佑此时直接叫出了左乔的名字,让罗松有些意外,莫非是咱们这一路谈谈说说走得太慢,让顾苍柏赶在了前头通风报信?
他正在思索,只听劳佑说道:“左乔,听说你来之前曾斩断宗门长老一臂,可有此事?”
左乔看他的脸色和语气,便知这位长老是来找茬的。
于是说道:“禀长老,那位宗门长老是在路上设伏,向弟子寻私仇,弟子才不得不...”
左乔话还没说完,劳佑厉声道:“本座问你那些了么?你只说有还是没有!”
左乔只得点头道:“是,弟子曾斩断了原宗门长老一臂。”
“作为弟子,竟然向宗门长老下手,哪一个宗门还能容你?!”
面对劳佑的厉声暴喝,左乔已经明白了几分,当时若不是叶冬寒伤重,真该追上去斩了顾苍柏这老小子。
他直恨得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
左乔思考了一瞬,朗声道:“顾苍柏私结党羽,打压宗门优秀弟子,这在玄灵宗已有定论,长老您何必盯着此事不放?”
劳佑闻言,脸上怒气更甚,喝道:“放肆!这还没进宗门呢,就敢顶撞长老,若是日后进了宗门,那还了得?”
一旁的孔休和杨义山看得面面相觑,本来想招左乔入门的,这时再要开口,岂不是驳了大长老的面子?
他二人见左乔面对大长老不卑不亢,这份心性着实难得。
况且他以上品金灵根的资质,在玄灵宗那种灵气稀薄的地方就修到了筑基境初期巅峰,不是心志坚韧之人绝不可能做到。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中暗道可惜。
这时罗松快步来到劳佑的面前,拱手道:“这位便是大长老劳佑吧,老夫是玄灵宗罗松。你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劳佑见他其貌不扬,又老又驼,修为也不甚高,当即不把他放在眼里。
怪眼一翻,说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辈,留着他养虎为患么?”
罗松又走近一步,从纳戒中取出一千下品灵石,偷偷交到劳佑的手中。
低声下气道:“大长老,此子年幼,很多道理还不明白,多加教导就会好的。”
“再说了,他是廖惊虹的亲传弟子,惊虹如今已恢复到了金丹境大圆满,处理完玄灵宗俗事就会赶来。到时若是发现左乔被逐,恐怕也不太好。”
“哦,他是廖惊虹的亲传弟子?”
劳佑闻言一怔,廖惊虹当年可是宗门的天才弟子,且一副火爆脾气,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于是他拿过左乔的铭牌一看,还真是飞星分院掌院廖惊虹的亲传弟子。
劳佑面色缓和了几分,当即说道:“既然是惊虹的弟子,想必品性不会太差,必是传言有误。”
他当即朝罗松低声道:“像这种情况,宗门向来是宁可错信一千,不可误信一人。以本座只见,先把他放在外门,若真是品行端正,再纳入内门正式弟子不迟。”
反正顾苍柏已经是废人,何不卖廖惊虹一个面子,还有一千灵石在手,岂不美哉?
罗松在心里暗骂:你这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他身份不宜暴露,此刻又是人在屋檐下,只得勉强笑道:
“大长老所言极是,罗某在这里谢过了!”
待其余众弟子都被领走之后,广场上只剩下了左乔和罗松二人。
这时一名执事走了过来,向左乔道:“左乔,这是你的宗门铭牌,这就跟我去给你安排住处。”
说着他将一个全新的铭牌交到左乔手中,笑着